第5章简牧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入夜,沈姒失眠了,想起一些旧事。
大约去年这时,简牧之刚刚开始玩赛车,出过一次车祸。
那回沈姒差点被吓死,简牧之从车里被人抬出来时,满头都是血。
不光她以为简牧之要死了,简牧之自己也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在救护车上短暂睁眼的一分多钟里,喊小姒子。
沈姒赶紧凑过去,她的手被简牧之一把抓住。
他的手很凉,沈姒双手捧着摩挲,流着眼泪让他不要说话了。
可他还是在喊小姒子。
沈姒不确定他是不是清醒,她在他耳边说:“我在呢。”
他看了她一眼,好像才放心了,又陷入昏迷,只是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又喃喃叫了声小姒子。
好在简牧之命大,这伤看着严重,其实不然,手术也不大,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月,然后回家休养,三个月和半年的复查情况都还不错。
简父简母因为这件事勒令简牧之不准再玩赛车,但沈姒知道,他还是在偷偷地玩,只是没法明目张胆参加比赛。
没人能管得住简牧之,她也曾经试图劝说,他总是插科打诨带过话题。
不过,这场车祸在沈姒心里,意义绝对不是单纯的阴影,简牧之昏迷时叫的是她的名字,就连他那些玩赛车的队友都听到了,他们也都认定她和简牧之是一对。
那时她就想,简牧之心底,总还是有属于她的位置的吧。
这事儿真是没处说理去,一个男人昏迷的时候喊着她的名字,抓着她的手,谁能想到他其实并不喜欢她。
从来没喜欢过。
沈姒睁着眼在黑暗里想这些,一股沉钝而又缓慢的疼痛,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眼泪从眼角安静地滑落下去。
翌日早晨去上自习,仍是没法专心。
她和简牧之从前就算有些小打小闹的不愉快,也从来不隔夜,要么他会主动和她说话,偶尔她也会低头。
可这一回,到了中午,她没有再收到简牧之的消息。
午饭时,沈姒接到一通沈母赵念巧的电话。
“牧之打架那事儿,你清楚吗?”赵念巧说:“昨晚简家闹得挺凶,老头子差点被气得犯病,牧之也被关在祠堂一个晚上,听说还挨打了。”
沈姒心口一沉。
简牧之是简家的宝贝疙瘩,她从来没见简父简母对简牧之动过手,以前偶尔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