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老。”
桂枝嬷嬷将视线转了过去“老奴自然也是因为听到了郡主的剖心之语,所以才在八年后将此物托付给您,还请郡主收下。”
“嬷嬷,您比我更明白这枚令牌对于大收的意义。”陆芸叹气。
“老奴今年已经六十又三了,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干下了这件糊涂事。伤了郡主和公主的情分,地下的老主子若知道了,恐怕也要怪罪于我。”说罢她转头看向郡主,面容慈和“今日将此物托付给郡主,一是为了向您赔罪。二这也是老主子的意思。郡主如若执意不肯收下,老奴只能向您跪下赔罪了。”说罢起身双腿屈膝。
采荷眼疾手快拉住桂芝嬷嬷的胳膊,陆芸亦伸手搀扶,老人的手骨瘦如柴,触之冰凉。
陆芸心惊,最终没能拗过老人家。
次日,送走了父亲母亲后。
方小姐便来同她告别“感谢郡主的多日款待,有缘来日再会。”
陆芸将采荷准备好的一大包干粮亲手交给她“祝方小姐此去平安。”方小姐笑着接过,登上马车。
后面的马车内,周伯礼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六子忐忑“主子要不要去同郡主道个别?”
“昨晚不是已经道过别了?”声音冷冷,六子打了个哆嗦,心中腹诽,您那哪是道别。继续出声劝道“公子,二公子小动作不断,今日一别您与郡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张婶素来寡言,每次传讯都是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清楚。且郡主率直,年纪小,您大人有大量。”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周伯礼面色缓和,抬手掀起了帘子。
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陆芸回头看去。碧玉哭着跑到她面前跪下“郡主,桂芝嬷嬷殁了。”
轰的一声,陆芸大脑一片空白,等她恢复理智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房门口。
在啜泣声中,隔着一道门槛,陆芸看见了一双穿着红色寿鞋的脚,她扶住门槛,慢慢走进屋子,空气中浮动着一股甜腻的桂花头油味儿。
老人面色安详,穿着一身崭新的宫装,头发一丝不苟梳成盘髻,发间点缀着几样首饰,双手搭在小腹上,仰面而卧。碧玉、红翡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泪水模糊视线,陆芸下意识的看向采荷。采荷一脸惊惶,双手却紧紧的自己抱在怀中“主子,桂芝嬷嬷应是自裁。”
陆芸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弯腰取过老人枕侧的书信。读完信,陆芸手指微颤,闭上双目泪珠顺着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