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做了错事的不坦荡,他越过人群视线也仅停在了人群一霎,不敢再停留。
回了静思院依旧是该禁足的禁足,该抄书的抄书,这些日子以来这院子的情形倒是与院名贴切。崔丽娘掰着指头算着日子,郎君出考场那日她的禁足也就解了,这是巧合也是好兆头。
碧柳见她心情好便说道:“不知小娘给少夫人抄的经书如何了,若是耽搁了夫人的时间倒是不好了。”
“你去看看她抄多少遍了,若是抄完了就给我拿过来。”崔丽娘这才想起来经书的事。
姝娘早已抄完了经书,如今正抄着《女戒》,见碧柳来问便道:“还未抄完呢,夫人罚了我抄《女戒》,我这已是极赶着了。”
碧柳板着脸道:“小娘这是怎么了,难道忘记了凡事都要以少夫人为先了?”
知道她嘴上是不能饶了自己的,可如今好未到时候就将经书教出去难保一来是给自己留些余地,她本就万事藏拙。
“实在是抱歉,我每日抄经前都要沐浴焚香,如此为少夫人祈福才心诚则灵,因此自然慢一些。”姝娘好似未见到她的神色道:“碧柳姐姐跟在少夫人身前见多识广,自然是明白抄经的不易,如今大少爷不喜我,我能依仗的只有少夫人了,自然要尽心些。”
碧柳见她这般说更不瞧不上,又见她将头上的绢花插到自己头上道:“郎君不喜我这样的模样,说不定会喜欢碧柳姐姐这般娇艳的呢,我冷眼瞧着青小娘和子吟与姐姐有几分神似。”
这话说的碧柳心里一窒,她虽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可并不是什么十分貌美的,万万不敢肖想裴循的,可而今姝娘的话就像是蛊毒般诱惑着她跨过一道禁区朝着另一头未知又神秘的洞穴望去。
她自己还未意识到,若是甘心做着丫鬟,平日里也不可能瞧不上姝娘这半个主子了。
“小娘莫要胡说!少夫人若是听到这番话必然是绕不了你的。”碧柳心里也加了句,必然也绕不了我。
姝娘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抱歉道:“是我口不择言了。”
碧柳回去的路上调整了神色,又不动声色的将头上的绢花藏在了袖中,这隐藏起来的绢花就像是她心里藏着的洞穴,不敢让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