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也帮过妾。”姝娘那一丝泛起的涟漪在那句颠倒梦想里沉溺,如今哪里敢挟他的恩,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他阅人无数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也能看透自己的内心所想。这念想或许是因为寺庙独处或许是那夜救她于水火又或许更早些时候,不过万幸只是萌芽未曾放到明面上,这情有违伦理必须断掉才好,今日正好是一个契机他亲自到佛堂来与她一起断掉。
“天冷,早些回。”他说罢转身离去,步履犹如莲不着水,日月不住空,清清淡淡不留痕迹。
姝娘即使聪慧也只当是自己未遏制住的那步被裴煜窥见,因而有了今日借佛语来明心智之事。
待到暮色四合,各院已掌灯时姝娘才从佛堂走出,见远处走来的人身形是裴煜,她忙迈开步子急促走进了花园中,摇曳的裙摆被花枝勾出了丝线也丝毫不在意。
裴煜本要再晚些回府的,只是想着那玉容沉静的女子终究还是担心今日自己说的话重了些,定会让她不舒服,在风起云涌时将案牍上一沓文书锁进柜子打马归来。
耳边飒飒北风吹在他脸上却不知疼,心里一个声音却在警醒了他不准再为她多走一步,可他牵着马缰的手并未落下。
谁曾想刚见那纤薄的身影,而后她会躲了自己宁愿走进荆棘树丛之中,也不愿与他打个照面。
他还未察觉自己心里闪过的那丝落寞,只当如此甚好。
鸳儿见她一身狼狈地回来轻声惊呼道:“小娘这是怎么了?”
“我见夜深就抄了近路从花园中过来的。”姝娘将外衫褪去心疼道:“这件衣衫算是废了。”
莺儿热好了饭送进来也是一惊,平日里姝娘都是再稳妥不过的,怎的会如此狼狈,连衣衫也勾了许多丝。
“小娘今后莫要再抄近路了,白日里还好,只是夜里怕是有蛇虫呢。”莺儿给她重新找了件衣裳套上:“奴婢热了饭菜,小娘快些吃吧。”
灯火重影之中,见她们二人关切自己的模样,姝娘的心微微动容了些,淡笑道:“好。”
小寒时节,每日都是阴雨绵绵,这雨在隆冬就是未成形的冰雪,玉京城的人都裹缩在屋里,街上几乎是不见人影。
崔丽娘有孕的消息从山东传来那日,盘旋在云层许久的雪终于落到了人间。
姝娘穿了一身杏色夹袄缎裙,披着月白的斗篷与打扮俏丽的青小娘站在了王氏的屋里。
平日里王氏从不给妾室什么好脸色的,今日倒是笑着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