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之中,荫蔽之处倒也清凉,姝娘纳闷明明自己在正院为何却在此处打转。
“天气炎热,你在此处做甚?”
“三老爷!”姝娘低呼道,许久未见她心里惊喜。
裴煜却伸出手捂住她的朱唇道:“为何这般激动,可是……思念我?”
她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真,眼前的杏花林已无淡淡娇粉的花瓣,翠绿的树叶挂在枝头让她想起春日在此处相遇的场景。
“多日未见三老爷,家中皆思念。”姝娘不敢冒犯。
她今日这般守规矩让裴煜心生不悦:“可是我不在时家里生了什么事?”
“并未生事,只夫人中暑妾在侍疾。”
裴煜了然,原来她如今人在正院,难怪如此恪守规矩。
他牵起她局促不安的手往正院的方向走去,吓得她赶紧将手往外拽。
“别动。”裴煜冷声道:“今日为何不戴我送你的缠花,可是不喜欢?”
“太矜贵了,妾不敢戴。”本来是戴了的,可听闻要去正院一遭,她做贼似得换对根素银钗。
见他脸色不愉,姝娘解释道:“妾明日就戴。”
牵着手不知不觉走到了正院门口,姝娘害怕极了,沉声提醒道:“三老爷快放开妾。”
放开吗?明明是在梦里,他为何要放开。
“若你认罚,我就放开。”
此罚非彼罚,只有两人清楚是如何罚的,姝娘慌的不行只能点头求饶。
而后裴煜在她耳边说的话,让她心神俱荡,他夜里要到她房中来……
温热的掌心将自己放开时姝娘才惊醒,原来只是一场梦,她庆幸是一场梦,又失落于他在她耳边的呢喃,原来只是梦境的荒诞。
柳月柔见她醒来,笑道:“小娘可是做了梦?”
姝娘呼吸一顿,继而茫然地摇着头:“妾不记得了。”
柳月柔倒是并不在意,她也时常记不清梦境:“方才小娘眉头紧蹙,好似有什么难解之事。”
原是如此,姝娘悄悄缓了口气道:“让表小姐见笑了,也不知怎得竟然睡着了。”
“姨母还未醒,小娘再睡会儿吧。”柳月柔道。
再不敢睡了,姝娘讪讪道:“妾是来侍疾的,方才打盹已是不妥。”
果真无趣呐,柳月柔在裴府待了快一月的时间,已然摸清了裴循的脾性,而今都知道她今后是要给大少爷做妾的,又是王氏的亲戚,不少下人都是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