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玉京时裴循也是去过醉月楼的,不过是一年未见醉月楼装潢得更繁华耀眼了些。就连楼梯两旁的扶手用的也是金镶玉,老鸨见裴循来上前招呼道:“哎哟,裴公子稀客呢,许久不来娇娘都已经嫁人了!”
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裴循不在意笑道:“她有一个好前程自然好。”
“哎,什么好前程。”老鸨假装落了两滴泪用帕子擦了擦道:“原以为她那个官人是个好的,没想到不过三个月就将她转手送给了旁人,如今我那女儿可不知怎么被人蹉跎呢!”
毕竟是被自己破了身的人,裴循还想再问问,谁知魏思源低声道:“这事我与裴兄弟讲,妈妈快去把你新认的爱女送过来给裴兄弟瞧瞧。”
“是!那二位公子快上坐,裴公子惯去的屋子还给您留着呢!”老鸨扭着腰就去了另一旁。
哪里是刻意给他留着的,不过是那间最贵,平日里用的人少罢了。
待人坐定后,裴循才铺开扇子摇道:“魏兄快述说娇娘如何了?”
当年裴循千两拍下娇娘的初夜时他也在台下举牌,自然是知道二人的风月情事,见他追问也不卖关子,道:“她嫁的人是云南一个知府,那男人都快五十了,买下娇娘不过三个月又将她转手送给了司礼监的一位公公,如今娇娘就住在那公公的府邸呢。”
“司礼监的公公?”裴循眉头紧蹙,那些太监因着不能人事私下里的龌龊手段可不少。
魏思源低声道:“秉笔太监黄辛大,裴兄弟切莫因一个妓女动气,黄公公可是御前行走的人,那批红的笔可是握在他手上呢。”
裴循本来听着娇娘落在太监手里还心存两分惋惜,如今听了是在黄辛大手中,只喃喃道:“这也是娇娘的运气,黄公公有权有势定不会亏待她。”
“说的是呢,那送人的知府得了黄公公赏识,如今已在兵部任职了。”
裴循心里忽过一阵凉风,惊得他心里泛起一整夜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