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一切都允准了。”
她不得不承认,若是她不小心滑落悬崖,到问罪之时,她是需要他的。
裴煜可算离开了浙江,一行人浩浩荡荡网南京城打马而去,他一早就写了家书,可提笔书写之时,心中的念想却愈发浓烈。
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不再沉稳。
旁人看不出他眼中的烦郁,唯独青松在伺候他用午饭时大着胆子在一旁,低声道:“大人放心,小的让信使四百里加急送回玉京,料想最迟后日也该到了。”
研磨时他偷偷瞧去,大人满信的意思,除了问老夫人好,就是说不娶妻。
青松替他淪了壶茶,摇了摇头,大人不是不娶妻,是想娶的人是自己侄儿的妾室,这要是被世人知道了,怕是如雨帘般的流言蜚语。
裴煜见他这副模样,却似笑非笑道:“我还要多谢你的自作聪明不成?”
“大人言重了,小的绝无此意!”青松谄媚一笑。
裴煜挑的地方是在应天府句容县,山水宜人之地却甚少产粮,五军营的人已先头与州府对接,待到裴煜赶到时“改户”的政令基本已在各里宣扬开来。
乡里人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平日里连县太爷也未见过,更别说是内阁大臣,各姓各族的族长站在句容县衙门外,脖子伸的忒长,看着不同颜色的官袍的老爷们,而那被人簇拥在中间的,却是最年轻。
应天府尹刘朗不过四十多岁,眼底的乌青与突兀的肚腩倒是将话本戏文里的庸官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夜里由他作主,请了同知、通判几人在他私邸中给裴煜办了接风宴。江南水乡的女儿家,吴侬软语腰肢纤细,酒过三巡就唱着一曲小调在粉带碧丝中翩翩而来。
裴煜看着歌舞浅抿一口杯中酒道:“江南软语自然动听,可本官的性子,难道刘府尹不知了?”
应天府是上府,府尹也是三品官职,刘朗曾在玉京待了些年头,到了年纪才被吏部放出来。
“下官自然是知道大人的,只是最近听闻京中一些闲话,以为大人……”刘朗忙摆了手让乐伎下去。
旁边几人也是附和一笑,裴煜眉头微蹙倒是不难猜出是关于他欲成亲的传言。
有些吃醉的王同知仗着酒意笑道:“大人不如在应天挑个美娇娘,随意带走不带走的,下官们自会好好照应。”
不少朝臣在巡检之时也是如此做派,朝廷一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裴煜倒是像听进去此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