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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大家脸色各异,流年暗地扫视一圈,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悲伤的情绪。
那时候火葬还没盛行,都是土葬。
看上去颇有些威严的男子,也就是陈诚,有些惊恐地拉着陈为,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日是准备下土的,准备钉棺的时候,有人经验丰富,看到了棺盖好像有被打开的痕迹,得到了陈诚的允许,他们把棺盖推了一段,没曾想,里面啥也没有,尸体不翼而飞,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没有守着吗?”
时辰选的是下午下土,大家都去吃午饭,也留了两三个人在灵堂守着,但是这三人一直在背对着棺材打牌,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后头。
因着这件事,陈诚向陈为说了情况之后,就对自己的妻子发了一通牢骚,阴阳妻子能力不好,找来的人都不靠谱。
她妻子也是不带怕的,立即回怼他,说他给的就这么多,然后又不对这件事上心,有本事让他自己找去。
流年看着这一家子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的黑气,心想这件事大概率不会这么简单。
她在这灵堂转了一圈,然后在一旁等着这群人吵累之后,才出声说道:
“你们想把人找回来吗?”
陈诚一脸不耐烦,他有些粗鲁地喝了一大口茶,喊道:“废话,当然想,这都出钱给她办了丧礼,她不在,给我办啊?”
“我有办法把人找回来,孩子的母亲把外套脱了给我,除了陈为村长,其他人给我离远一点。”
面对着众人满是疑惑的视线,流年摊摊手,说:“我可是读过书的,懂的自是比你们多。”
虽然这句话其实很冒犯,但是那时候真的,大多数都把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当作无所不能的人一样,是最容易取得信任的方法。
刚刚她问过陈为,李凤虽然性子泼辣一点,但对自己孩子也是不错的,自己丈夫有些重男轻女,被这种家庭压迫过的她平日里对自己女儿很好,也把这个孩子(陈雨)养成了那种活泼开朗的性格。
流年拉住李凤外套袖口已经脱线的线头,扯了一段,与从自己袖口爬出来的红线一同烧了,低声念了一句话,就见李凤外套袖口的线自己飘了起来,然后指向窗户的方向。
陈为来不及惊讶,流年就出声让他跟上来。
翻出窗户,是刚下种的稻田,这段时间经常会下些毛毛细雨,田埂上的泥土黏糊糊的,一脚下去,留了好些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