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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
苏暮烟带着傅云深走进自己的小院子。
她的闺房只有国公府卧房的三分之一大,好在原先那些值钱的家具都变成了嫁妆,只留下几件陈旧的,倒显得空旷些。
娘亲的牌位摆在供台上,边上放着一盘苹果。
苏暮烟熟练地用点燃烛台,傅云深则十分自然地上前帮忙点香。
两人诚挚地拜了三拜。
“娘。”
“母亲。”
苏暮烟刚开口,就听见傅云深郑重的声音,她还有些不习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后,她在心中告诉娘,她重生了,这一次,她会过得更好,让娘不用担心。
“娘,今天爹说要让您入祠堂,可我不想,您会怪我吗?”
“在这里,您会觉得孤独吗?”
“您还记得幽篁小宅吗,我想将您带去那里,这样每个月都可以去看您。”
苏暮烟看着牌位,仿佛看见了娘亲的模样。
她不想将娘的牌位放在伯府里了。
下一瞬就听傅云深沉吟道:“你若想,可以带回国公府。”
带回国公府,对苏暮烟来说自然很好。
可——
“你不介意吗?放在房中的话,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不吉利?
苏暮烟欲言又止。
“自然不是放在房中,”傅云深的声音覆上温度,“国公府的祠堂,可以供奉你娘亲。”
苏暮烟倏然瞪大眼睛。
今天的傅云深怎么频频语出惊人。
“这,这不合规矩。”苏暮烟既期许,又顾虑。
“我们既是夫妻,你的母亲,亦是我的母亲,”傅云深的声音清冷,神色庄重认真,“孝道,就是规矩。”
若不出意外,苏暮烟这一生也是要在国公府度过的。
她虽然希望娘亲能与她呆在一处,有人供奉,但这到底不太合规矩,宁国公和虞氏恐怕不会同意。
傅云深好像总能懂苏暮烟的心思,又道:“你不用担心,我爹娘那,有我想办法。”
在苏暮烟犹豫之际,傅云深又朝牌位拜了拜,而后直接双手捧起了牌位,准备带走。
搞得苏暮烟一惊一愣的。
“等等,我还有样东西要拿。”
苏暮烟走到床榻边,将藏在床底下的大箱子挪了出来,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