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轻声叹道:“你听过志大才疏吗……贫僧就是了。贫僧以为自己可以四两拨千斤,引人向善,最终证道普渡……其实,贫僧真正能做的,由始至终,都只有这个而已。”
他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依旧全神贯注地做着他认为该做的事。留下小白龙呆立当场。
……
那远处,激战还在继续着。
卷帘捂着伤口,顶着风沙一瘸一拐地走到天蓬身旁,躬身坐了下去。
“元帅,你说,十二金仙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对我们动手?”
天蓬没有回答。他只是无力地靠着木桩,闭着眼睛,偶尔朝那玄奘所在的房屋望去。
黑熊精急急忙忙地端着一盆水走了进去。
“元帅。”卷帘迟疑地问道:“玄奘法师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天蓬微微低下了头。
那失落的神情,让卷帘一阵错愕。那种感觉就好像……西行已经失败了一样。
……
灵山,大雷音寺。
一位僧人跪在大殿正中,朗声道:“启禀尊者,求法国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了。死伤,怕已过万。就连那求法国的国王都已经命丧当场!”
闻言,殿内议论之声顿起。
一位罗汉连忙问道:“那……此刻,玄奘在做甚?”
“他在……”那僧人略略迟疑了一下,答道:“诵经。”
“诵经?”一众罗汉顿时都愣住了:“诵什么经?”
“诵……诵安抚亡灵之经。”说罢,那僧人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一时间,一众罗汉都懵了:“安抚亡灵?”
“就是……就是那些个凡间的僧人,学了道家那一套诵的那种?”
“那不是骗人的吗?”
“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聊胜于无。”
一阵窃笑声在殿内响起了。
前一刻在他们心目中还高大无比,甚至能与佛祖辩法的玄奘,下一刻,竟就成了这种令人不齿的江湖游僧。
依旧站立不动的诸佛一个个侧过脸,朝着莲台之上的如来望了过去。
只见如来长长叹了口气,道:“普渡之道,关乎天地运数,哪里是三言两语,导人向善便可为之?经此一役,那玄奘该知,天意不可违。执意西行,到头来,不但无益于普渡,反倒助涨了自己的罪孽。满身罪孽之人,又如何普渡呢?”
说着,如来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