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话音未落，手机里响起祁母的声音，“嵘瑾？有事吗？”
祁嵘瑾望着乔安，“我跟——”
乔安急得捂他嘴。
祁母像是听到一点动静，“你跟什么？”
乔安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祁母跟祁父几十年恩爱，气质和煦温柔，可不代表她是心慈手软的善茬。
圈子里贵妇能以她马首是瞻，一是看在祁家地位上，二是祁母自身手腕足，眼利，心硬，没她摆不平的事。
倘若被祁母察觉她竟敢跟祁嵘瑾有猫腻，立即会雷霆行动，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
“求你——”乔安整个人都在抖，拼命做口型。
祁嵘瑾眉眼发沉。
这一会功夫的静默，祁母再出声就严肃下来，“嵘瑾，你身边是谁？”
祁嵘瑾拽下她手，“我带乔安——”
他真的说出来了。
乔安颓然瘫倒，脸上一层层血色褪去，比纸还苍白惨淡。
一双上翘的狐狸眼，完全失了神采，整个人干枯又麻木。
祁嵘瑾攥紧手机，外面霓虹迷离一座城，他沉翳如一片幽寂的死海。
“……马上回去，让菲菲不要胡思乱想。”
乔安倏地一震，死里逃生的不真实，四肢百骸蔓延的漫长麻木，在这一刻内外夹击，让她一时失了反应。
车从西城绕了三天街，又遇上堵车，回到祁家时，已经接近十点。
祁文菲和祁母竟都未睡，坐在客厅等他们。
乔安硬着头皮在外厅衣帽间换拖鞋，祁嵘瑾动作比她快，先一步离开。
经过她时，疏淡冷漠的模样，比刚才在车里挂完电话还冷沉几分。
乔安是一点捉摸不透他脾气，低眉顺眼跟在他后面，绕过入户屏风。
祁母立起来，越过祁嵘瑾，目光直逼乔安，几分愠怒，几分凌厉。
“物以类聚，狗以群分，嵘瑾狼心狗肺，菲菲狗仗狗势，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你父亲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