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先放进扶手箱里,一会儿又想直接放在仪表台上。
姜语笙旁观了他抉择不下的整个过程,好像放个结婚证,难度和破译炸弹程序不相上下。
最后祁昱把结婚证郑重地交到她的手里:“你先拿着,就拿在手里。”
姜语笙:“……”
她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祁昱终于舍得启动车子了,不过在车子开走之前,他专门指了指民政局的大门,示意姜语笙最后看一眼:“这是我们一辈子只会来这么一次的地方。”
“……”在他一系列行为的刺激之下,姜语笙到底没憋住笑。
祁昱拉黑脸:“姜圈圈,我在跟你讨论很严肃的事情。”
姜语笙还是想逗逗他:“嗯,我也觉得很严肃。你不能这样把我捆绑死,如果以后你对我不好,离婚是我的合法权利。”
祁昱未言语,默默地开车。
既未接茬她的玩笑,也没有强势霸道地表达他的愤怒,要她保证以后不能把分手、离婚诸如此类的话挂在嘴边。纳罕得很。
鉴于他也有过假装深沉引她上钩去安抚他、向他道歉的案底,姜语笙暂时按兵不动,多等了等,等着确认他是又憋着坏,还是真被她的话给刺激到。
没等太久,也就一分钟左右吧,姜语笙便听祁昱说:“离婚是你的合法权利,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使用到这项权利。”
到此为止是没问题的,熟悉的祁昱的味道。姜语笙暗暗发笑。
但后面紧跟着的话,姜语笙就不爱听了——
“你不会有离婚的机会,只有丧偶的可能。”
由于刚经历过炸弹事件,姜语笙余悸未定,整个人也不免有些敏感:“祁昱你发什么神经!”
丧偶什么丧偶?
“是啊,就是发神经。”祁昱斜勾唇,“我寻思着,你有我这么个老公,每天一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寿命也长,多半我先走一步。那你不是丧偶,是什么?”
“……”姜语笙还是不高兴,“有病,还有大几十年,你想那么远?”
祁昱腾出一只手,抓起她的手到他的嘴唇上亲了亲,却是又补了一句:“如果以后我对你不好,你不用离婚,我会先把对你不好的那个我弄死。”
……这才是他对方才那句“丧偶”真正的解释吧?姜语笙的气还没消,此时又既无语同时不免动容。
“永远”两个字非常地虚浮,相信“永远”的人有点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