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进来,急忙擦了几下。
我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缓缓转动着眼睛费力的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脸上,挣扎着说了句,来了。我急忙应道,恩今天休息。泪水在我的眼里不停的打转,最后还是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老妈突然捂着半天嘴巴,还是哭出了声来。老爸突然急了起来,眉头紧紧的聚集在一起,脸上的表情费力的表达出一种愤怒,低吼道:“看你那个样子,哭什么哭。”
我哽咽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亲戚聚了进来,有的人扶着我的妈妈。我摩挲着老爸略微发亮而冰凉的手。那只手曾在幼年将我扛在肩膀,曾拉着我在大雨中穿行,那个曾经给我以温暖而坚强的手已经不再有力,只能静静的蜷曲着。
早在多年前,父亲就出现过莫名的腰痛。当时没有太多在意。之后再次出现严重腰痛,被明确诊断为腰椎间盘突出症。医生告诉父亲,这种手术一般来说大约在50%左右的成功率。父亲因此放弃了手术治疗。多年来倒也坚持了下来。但谁也想不到,父亲觉得上次的鱼,太小,又亲自出去撒网,这次竟病倒在了船上。我的眼泪再也不能抑制的哗哗流下来,父亲啊父亲,你可知道那些鱼。人家丢进垃圾桶了么?
“别哭。”父亲看着我。
我跟医生走出了病房,擦掉眼泪,问了医生。父亲刚被抬到医院时,有两节椎间盘严重脱出,已经挤压到了硬膜囊及双侧神经根,同时椎体不稳。人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假如不手术或手术不彻底,都会带来巨大的隐患,同时还必须配合中药治疗,才能达到预期效果。本次治疗难度大,风险高。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走后,我走到一个角落,颤抖的拿出一支烟,点上。
失去父亲,我只是这么一想,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以至于害怕的不得了。无能为力的耻辱与悲愤让让我惶恐着不敢再靠近病房。如果他离开我,我会崩溃的,对这些我都无法抗拒只能静静等待,这种煎熬恐怕是最让人恐惧的事。
在医院的楼梯里我静静的抽着烟,时间从我身边跑过我却丝毫察觉不到。莎织兴高采烈的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她的公司今天销售额突破多少个点却被我哽咽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没有多说什么只问了我在哪里。我哽咽着说了我爸爸的情况,莎织语气镇定的说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晚上,亲戚都走了,两个妹妹在学校,妈妈没告诉她们。老妈出去买饭去了,我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发呆,我看着窗外马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散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