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太爷的缓兵之计。
婚姻事关向钰的一生,怎么能败给一场阴谋。
而且错不在他,我不能让他用余生换取我的自由。这天大的恩情,我还不起。
向钰望着我,「三娘,你对我有过心动吗?哪怕一点点?」
我摇头。
他低头轻轻啜泣,复又问道,「那你爱你的夫郎么?」
我沉默以对。
若说一点喜欢都没有,是假的。
我与江子坞,就像相互缠绕的野藤。自我穿越过来,如影随形,生活都有对方的印记。
我的心动来的很奇妙。
或许是他日渐柔软的态度,或许是他着急要救出我的那刻,更或许只是春后小院的一碗素面。
这份心动由来已久,也被我压抑很久。
向钰走后,我想了许久,托祝星带来纸和笔墨。
一份是江子坞的转卖文书。
江子坞是奴籍,开不了独户,我记得原著说过杨小将军秉性刚正不阿,又与陆江帆熟稔,应该能护江子坞安全。
一份是给云逸的求救信。
我想要搏一搏。
其实最佳的人选也是杨小将军,但京城迢迢,信纸猴年马月才能到他手上,我只能就近选择云逸。
写好后我仔细收好,请祝星代为送去。
我嘱托,「若他们问谁送来的,你说是江子坞的妻主。」
那天傍晚是一个面生的狱卒来送饭,我吃完开始吐血,手脚抽搐着倒地。
临死前,我的脑海闪过江子坞的身影。
心中庆幸。
还好信送出去了。
19
我在白光中走了许久。
待混沌散去,我环顾四周,是我和江子坞住过的小院。
门扉推开,紫衫女子提着一盒糕点,进门就喊,「小江,小江,我拿了新出的糕点,快来吃!」
檐下走出一个青衫男子,木棍束发,面若俊星。
他的眼眸盛着淡淡的笑意,忙着张罗石桌的女子没有察觉,还在低头絮叨白日里的琐碎。
我像是打开了上帝视角。
许多画面交替闪过,全是我和江子坞相处的朝暮。
他的笑意愈来愈浓。
在无数个我不知道的时刻,他的视线随我而动,又被他默默隐去。
最后一幕,是我了无生息的躺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