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只是图财的话尚且好说,林敏的处境更加恶劣,她无父无母,又长相清秀,这些年就没少被人惦记。如今王海出了这样的事,她一个小姑娘根本无路可逃。现在带头来逼迫她的,就是村里一直骚扰她的赖皮,叫李昆。他放出话来,林敏要么跟他,要么死路一条。
时城并不惧怕这帮无赖,但他没法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保护这一弱一小。那些人做事根本没有下限,他们唯一的出路只能是躲开。
时城最庆幸的是,夏清一周前提前回原籍备考,不至于受到波及。不然,以这些流氓的手段,沾上了便很难甩掉。而他每每在夏清打来电话的时候想尽办法遮掩,只希望尽量在高考前不要影响他的情绪。
时城抓紧时间处理杂务,辞职、结工资、退学……买了第二天凌晨的车票,准备狼狈跑路。
然而,命运就像是专门与他作对似的。夏清心里总是不踏实,没有提前跟他说,就回来了。彼时,时城焦头烂额,“一家三口”被堵在出租房里,他要如何解释?
时城一咬牙,让林敏带着时果回房间,他编造了那句喜欢女人的谎言。
夏清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从一切都触手可及的云端骤然跌落悬崖谷底的失重感令他张皇失措,继而撕心裂肺。他冲动下砸了客厅里所有的东西,把手上的转运珠摘下来摔道地上。又猛然后悔,死缠烂打,非要让时城承认是在骗他。
可时城这个人太硬了,任他歇斯底里还是胡搅蛮缠,哭闹、威胁、乞求,夏清单方面纠缠折磨十几个小时,直至深夜,都没有用。
夏清甚至卑微地请求,“时城,我认了,过去的事我都不追究,我赔她的,她要什么都可以。孩子你想留下就留下,我会对他好,行不行?”
有那么一霎那,他似乎从时城的目光里扑捉到了动摇。可最后,他仍然只是摇头。
夏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是不是有人逼你的,楼下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时城蓦地跨近一步,捏着他的肩膀,“你在楼下遇到什么人了?”之前,他让林敏象征性地妥协签了字,那帮人放松警惕,不再阴魂不散地盯着。但李昆对林敏贼心不死,隔三差五就来蹲点儿,他不信时城能滴水不漏地护着。
“就,就一个黑不溜秋的人,他问我是不是来找你。”夏清脑袋都木了,什么也反应不过来。他今天是骗夏正阳这边学校有重要的毕业活动,穿着校服来的。
时城突然变了脸色,他把刘明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