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论他多么喋喋不休地聒噪,时城顶多回一两个字。
两人配合,衣服换得顺当,王海自动自觉地拿出去洗。等他囫囵洗干净晾上,夏清也把房间到客厅的污渍血迹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俩坐下来喘口气,夏清目光捎着门里。
“真的不用出去处理吗?”他异常焦虑,“烧傻了可怎么办?”
“哪有那么金贵?”王海胸有成竹,“我们小时候发烧都不吃药的,哪个傻了?不都长这么大了?”
夏清余光曳他,心道,这还不傻?
“你不知道,我们这小地方没有不透风的墙,去医院要是赶上个胆小还事儿多的大夫报警,太麻烦了。时哥跟我们不一样了,”他叹了口气,“他是要考大学的人,犯了事儿留案底不就考不了了吗?”
“是担心这个?”夏清哑然。
“不然呢?”王海不屑,“要不是收着分寸不惹大麻烦,还能让那小子抓到机会下黑手?”
“我以为你们是怕泄露行踪被报复。”夏清坦言。
“应该不能,”王海琢磨着,“那帮杂种摆明了就是欺软怕硬。要不是时哥,”王海往自己手臂同样的地方落了一眼,模糊道,“要不是他退出,这帮虾兵蟹将哪敢太岁头上动土。这回让他们吃了大亏,估摸着轻易不敢嘚瑟。”
“可他们认识这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王海是来帮着做打手的,心里也拿不准,尤其是他不能待太久,时城又受了伤。
“那怎么办?”王海犯愁,“我还住村里,也没法带他回去。”
“去我家吧。”夏清当机立断。
“啊?”王海丈二和尚,“方便吗?”
“我自己租房子,没有其他人,离这儿也不远。”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刚才不是女朋友来电话催你?”
“……”王海又挠头,“她就是胆小,我也不是很急。”
“别说了,”夏清站起来,“我去收拾东西,你去拦一辆出租车。我那儿取暖好,他不能再冻着。”
王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被说服了,莫名其妙地照做。要知道,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刺头,除了被时城揍服了,连爹妈的话都当耳边风。找了个女朋友,也是柔柔弱弱的性子,全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