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晨四点,我突然想吃大学学校门口的炸年糕,外焦脆内嫩软的口感,均匀地涂抹一层特制辣椒酱,啊。
大学时宋池每次逃课出去打游戏,回来都会给我带两支炸年糕,他也就这点有点良心了。
但是现在已经毕业不知多少年了,宋池连转两班航班刚回来,正在倒时差,家里的厨子连夜给我做,可是味道怎么都和记忆中的对不上,孕期中的女人都敏感且脆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
宋池大约是听见动静——自从我月份变大,他就睡的很浅,外面一有动静他就醒了。他出来看见的时候,我正对着五六碟各种各样做法的年糕垂泪,他偏头去问站在一旁的营养师:「这是怎么了?」
我仰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说:「宋池,你还记得我们大学门口的炸年糕吗?」
他无奈的长长叹一口气,然后从椅靠上拿起外套,妥协中似乎带着宠溺:「走吧,我带你去吃,开车过去正好赶上饭点。」
于是司机开着车,他在车上倒着时差,陪我去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吃年糕。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是黄昏,炸年糕的摊子刚摆出来,我站在一旁看摊主放在油锅中翻滚的年糕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一手拿一支吃,另一只手还拿着三个,转身兴高采烈地去找宋池,车门开着,他依靠在门边的座位上,头靠在车门上,眼睛阖着,眼睛下方一片青黑,满脸倦怠,应该是在假寐。
学校门口是熙熙攘攘的人间烟火气,来来往往的大学生洋溢着灿烂的青春气息,黄昏的光静静的柔和的扑下来,打在他身上,照着那英俊的脸,一种恍惚微妙的温柔。
砰砰——砰砰——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脚步停在那里,怎么都挪不动了。
宋池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倒映着校门外熙攘的热闹,但他只定定地看向我一个人,唇边还带着笑,调侃我:「怎么,舍不得走了?要不要把摊主请回去?」
我不自在的撇开眼,嘟囔:「又不是我要吃,是你儿子要吃。」
「是是是,」他毫无原则地点头附和我,然后又笑,「你说不就个年糕,吃不到你哭什么。」
我没理他,恍惚中咬下一口年糕,还是记忆中的味道,脆酥软,唇齿留香,我吃着年糕,感觉像是在吃自己那点不能公开的,微弱的,只能偷匿于心底的可怜的三丈红尘俗事。
他问我:「怎么了?吃个年糕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想什么?」
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