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抬头,愣住。
漆月居然染了一头黑发。
脸上还是那副浑不吝的不羁神情,却因这头黑发添了一丝意外的乖巧,她自己显然不习惯,毕竟她从小就开始染各种彩色头发,好像她混迹街头巷尾的保护色。
这时突然恢复普通人面貌,她自己也不自信,半抬着眼皮问喻宜之:“好看么?”
“好看。”
“真的?”
“真的,但,”喻宜之看着镜子里的漆月:“为什么?”
漆月嘟囔:“明天你就知道了。”
染完头发她也没让喻宜之陪她去买西装,两人直接回家了。
躺在床上,漆月头发上一股染发剂的味道飘来,喻宜之两根手指,捻过她发尾:“到底为什么突然染黑发?”
“都说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喻宜之俯身,压住她肩:“不说?”
碾发尾的手指上移,变为捻磨漆月的耳垂,漆月表面看着带刺玫瑰似的,其实意外柔嫩敏感,喻宜之一捻,她浑身窜过一股电流。
整个缩进毯子躲起来:“今晚不行。”
喻宜之闷闷躺回枕头上:出息了?会拒绝她了?
行,她总有报复回来的时候。
第二天喻宜之起得很早,她要上早班,而阿萱在华亭都是上夜班,喻宜之特意告诉阿萱,不用早起帮她准备早饭。
反正她早上也更习惯吃冷吐司喝冰燕麦奶。
她当年反叛喻家之时,拼命向吃热包子的漆月靠拢。然而离开了喻家,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惯却像身上洗不去的烙印,让她变成这样一个复杂的矛盾体。
她咬着冷吐司的时候不知怎的想起这些往事,心里不太舒畅,却看到漆月揉着眼睛走出卧室。
“怎么起这么早?”
按漆月的生物钟,现在还没到起床的时候。
“哦,有点事。”
漆月刷牙洗脸坐到餐桌边时,看上去还没醒眠,半耷着眼皮像只困顿的猫,喻宜之看得弯起眉眼,在她乱糟糟的黑发上一揉。
咖啡推过去:“这个可能有帮助。”
她喝冷萃黑咖,漆月迷迷瞪瞪喝一口,眼珠子差点没瞪出眼眶:“靠!什么涮锅水,苦死老子了!”
喻宜之欲收回杯子,却被漆月把她手挡开,还拧开她吐司袋,拿出两片叼嘴里。
“你早饭吃这个?”喻宜之想了想:“冰箱里有阿萱包好的馄饨,你可以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