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涯棕色的眼睛,冷情又冷血。兽人看他像看个物件,仿佛这扔下去,就真的让他自生自灭。
肚子又是咕咕一叫。
那一声叫得极为响亮,所有的兽人都看向他的肚子。
少年何时这么没脸过,他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许霜辞扒拉环在腰上的手臂,“差不多了吧?”
晴合着眼,枕在他细腻的后颈。
“睡觉。”
许霜辞被他压在怀里,想动一下就跟那被绑住的鱼一样,只能是无效挣扎。
他支棱着脑袋继续看,晴无奈,只能松开他。
少年还在哭,越哭越大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涯看着外面其他屋子里出来的兽人,道:“回去睡觉!”
兽人们脑袋往门后一撤,听话地回去了。
涯甚是满意,再看看手上这个,更是嫌弃。
吹了会儿冷风,瞌睡都醒了。涯等他哭够了,才将他往屋里带。
蜡烛亮着微光,兽人们打着呵欠各种斜歪靠着。就盯着那还在抽噎的少年。
许霜辞端了碗蜂蜜水过去,刚凑近,少年扑过来咬住碗,咕噜咕噜喝完了所有的水。
涯抓着许霜辞的衣服将他往后一拉,道:“你想被咬掉手?”
许霜辞:“这不你在嘛。”
涯闷哼一声,被哄高兴了。
“说说吧。”
少年:“我就不!”
涯噌的一下站起,拎着人:“行,你没有机会了。”
“我说!我说——”
许霜辞堵了堵耳朵,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杀猪一样的声音。
晴坐起,下了炕走到许霜辞身边。往他身后一坐,拨弄着人靠在自己身上。
炕下面始终没那么暖和。
少年哭够了,眼睛肿胀,用着他那吼过之后的破锣嗓子道:“我、我从银沙大陆来的,我就是下海玩儿,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银沙大陆?
许霜辞看向涯。
不是说同一个地方的吗?怎么两个说的地名不一样。
但就连涯,也没听过这个地儿。
许霜辞又仰头望着晴,然后脸上被舔了一口。他偏头在晴的毛毛里蹭了蹭。
眼神示意:你也不知道?
晴摇头。
少年饿得受不了,那一碗好歹让他缓了缓。他蜷缩着,认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