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薄雾散去。
熹微日光照亮东方天际,霓虹灯缓慢褪色。
七点多,别墅四楼房间里, 窗帘紧闭。
不透一丝光亮,宛若黑夜。
沙发上, 邝野弓着脊背坐着, 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电子屏幕,手上机械般快速操作着游戏手柄。
男生狭长的黑眸映着屏幕反射的光, 仍旧阴沉冷淡,鼻梁弧度优越,再往下的下颌线紧绷着, 五官冷戾分明。
游戏里的敌人全部被击杀。
屏幕显示胜利的特效。
卡了许久的关终于过了。
然而耳鸣的嗡嗡声仍旧不绝。
邝野拧眉关了机,把手柄扔到一旁,摸到茶几上的烟盒, 又顿住。
已经抽了好几根。
但是心底的躁郁始终无法缓解。
邝野往后靠在沙发上, 揉了下耳朵, 阖上眼眸,脑中就再度浮现昨晚宋盛兰给他打的那通电话,还有桑梨和他争论的模样。
所以特么到底谁是告密者。
找不到答案,邝野烦躁地睁开眼,末了起身拿了衣物,走去浴室。
过了会儿,他冲完澡出来。
随手套了件短袖和大短裤,他走到沙发前, 捞起手机, 发现不久前宋盛兰发来的信息:
【你今天注意点,在我没回来之前, 你要是真把梨梨气走了,铁定找你算账。】
他嗤了声,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半晌走出房间。
此刻别墅很清静,日光通透地打进室内,保姆们浇花、打扫卫生等,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
管家看到他,诧异:
“小野,早——”
邝野低应了声,走过去,管家难得看到他起这么早:“我现在去给你准备点早餐?”
他没回答,眉眼敛下,看向她手里拿着的药箱,管家见此解释:“桑梨姑娘有点感冒,我给她找点药。”
他视线微顿。
“感冒?”
“对,昨晚姑娘回到家也不知怎么,身上又脏又湿的,她说是淋了雨,我刚去她房间问她情况,发现她声音有点哑,想着给她吃点药。”
邝野脑中闪过昨晚看到的她膝盖的伤口。
淋个雨膝盖能成这样?
“不是老张每天接送她?”他故作随意问。
“桑梨姑娘不想麻烦司机,这周都是自己坐公交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