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注视着他手臂上的纱布:“手是,怎么了?”
“那个啊,”谭尽语调轻浮,眼里写着无所谓,嘴里跑着瞎编的谎言:“我走路甩胳膊,用大劲儿,蹭墙了。”
他在躲避交流,用随意的口吻,将自己真实的话语藏起来。
她不期待他来。所以他被她伤到了,一点点。
不想在他们面前显得凄惨,是另外的一点点。
找狗的事情之前,因为得知他对她撒过谎,林诗兰撕碎了草稿纸,独自走远。如果不是她生疏的态度,谭尽都差点忘记了,这件压在他心头的大事。
口袋里,他粘好的小破纸,尚未来得及给她。
不过是,找回了小狗。
做成这么一件小事,并不代表什么。
是他得意忘形了。
“谢谢你。”林诗兰看着他的眼睛,诚心地跟他道谢。
谭尽双眸空空,轻轻笑了一声,回她:“不客气。”
石化厂的惊魂过后……
林诗兰想起一些事,更准确地说,想起一些画面。
她这一天,一直握着手机,等待谭尽打电话过来。当他真的在眼前了,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心里的话全缠在一起,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
真烦人。
这雨啊,不分昼夜,下个不停。
各怀心思的三人,从诊所出来。
谭子恒载着弟弟和林诗兰,驶向家的方向。
谭尽坐副驾驶,林诗兰坐后面。
一路上,大家各望一扇玻璃,没人说话。
所幸,诊所离家很近,他们才不至于尴尬太久。
车开到家,谭家父母已经睡下。
谭尽打开房门。
静静兴奋地冲向林诗兰。
它疯狂摇尾巴,摇得狗尾巴都快断掉了。
林诗兰蹲下来,张开双臂,拥抱她找了一天的小家伙。
“想我了是不是?你今天被拐走了是不是?”
“小笨狗,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啊?”
如果小狗会说话,它会在她怀抱里喋喋不休:说起吕晓蓉很坏坏,拐它出门;说起新到的那户人家,他们合伙欺负它;说起男主人,他如何英勇地把它救出来。
可惜,小土狗不会讲人话。
静静圆溜溜的黑眼睛凝视着她,用小爪子扒拉着她。它察觉到,女主人的脸上有淡淡的忧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