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在火光中回望,游祭者的帐篷仍在那里,被死灵环绕着。那三个身影伫立其中,也同样正遥遥凝望着这里。
魔神再度带着伊兰沉入影子奔驰,在黑暗中咬牙切齿道:“被诅咒的觊觎者们。”
“我快熄灭了,所以要赶紧被丢进暗之心里去。”伊兰已经全然明白了:“毕竟这是最后一点价值了。”
维赫图在黑暗中蹭着他,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熄灭……”愤怒淡去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我找到了离开这里的办法……”
伊兰只是轻轻抚摸着维赫图肩上可怖的伤口,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凝聚在那里的微光比任何时候都更衰弱。幸而伤口在微光之下仍然开始了飞快的愈合。维赫图却握住了他的手:“别管了,先到有水的地方去……”
一阵微弱的审音shenyin打断了他的话。伊兰低头看向黑暗,那里还有别的存在。
是那个女人。
他低声道:“谢谢你,把她也救了出来。”
维赫图叹了口气:“只是不想你再多做一场噩梦罢了。”他试探着拉扯着伊兰手腕上的镣铐,皱了皱眉。影子一靠近那东西就被消融了。
伊兰默默看着他的动作。
维赫图安慰道:“别担心,等我们离开这里,有一万种办法能打碎它。镣铐就是用来打碎的……”
伊兰什么都没说,只是尽可能让微光覆盖他的伤口。
他们再一次从影中浮起,这次眼前是个破败无人的梯台花园。颓圮的树木在燃烧中倒塌,横亘在小小的,几近干涸的泉池之上。年久失修,此处的圣像早就在大火到来前就风化成了一地碎石。泉池周围倒是有法阵还在运转,但它的符文是黯淡的银色。那代表它是个用于守护城市的普通法阵——古老,且近乎失效。火焰围绕着泉池燃烧,又似乎碍于银色法阵的力量,一时间无法吞噬这里。
泉水仍在,沉默而诚实地倒映着四周的一切。
维赫图抬手,一只瓶中船从影中凝成,出现在了他手上。那是艘黑色的小帆船,船体仿佛由某种骨骸打造,上头密密麻麻爬满了带刺的暗色藤壶和尖贝,湿粘的绿藻一直延伸到腐烂的船帆上——显然它来自海港,曾属于某个魔物。
“教廷构筑的献祭法阵把这座城市和暗界的空间分割开了。”维赫图看了一眼天上:“只有熔浆胎海和这些能形成倒影的水面仍与暗界相连……”
伊兰只是看着他肩上的伤口,喃喃道:“你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