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抱歉。”伊兰摸了摸他的脸:“维赫图。”
维赫图这一次没有躲开。他恶狠狠地扯过伊兰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血立刻涌了出来。
伊兰皱了皱眉,又笑了:“干嘛不再用力些呢?”
“你这副身体已经够破烂了。”维赫图哑声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是啊,对我眼下的身体来说,这床可真硬。”伊兰轻柔地打断了他:“看在星之水的份上,你有办法让我稍微舒服些吧?”
维赫图安静了片刻,把伊兰揽进了自己怀里。影子蔓延开去,用柔软包围了伊兰。
倘若闭上眼睛,此时的感觉与很久前被群狼环绕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牧狼们不会这样死死用手臂禁锢着他。
伊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坦然地枕靠在维赫图怀中。他想他该狂喜,也该悲伤,他该迷茫,也该清醒。可奇怪的是,他的内心只有久违的安宁。
维赫图就是纽赫。不完全是,但的确是。维赫图也是曾经和纽赫一起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牧狼们。
在这一刻,他想,哪怕人类的世界下一秒就会被黑潮全部吞没,他也不在乎了。这当然是个无比罪恶的念头,可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在地狱里了,而纽赫正和他在一起。
他笑起来,摸了摸维赫图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黑发很光滑,没有那么软,和狼的皮毛摸起来不太一样,但有着同样的温暖。
维赫图迟疑了一下,闷闷道:“我感觉到你在做梦,你梦到了什么?”
伊兰没有回答,漂浮在灯焰上的指星坠飞来,在他手心里熄灭了。老旧的圣器即便熄灭了,也仍然带着余温。他用手指拨弄它,在昏暗之中看见一行银色的铭文在圈环上显现:星辰之光,指引万物。
维赫图的目光落在那枚圣器上,声音里多了一丝怨恨:“你终于记起来了?”
伊兰只是轻轻道:“你那时对我说纽赫从不存在,是在报复么?”
“只不过是让你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