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冷冷道:“看来你很清楚么。”
维赫图停下了蹭动,面露迟疑:“你还在生气?我只是想拿到船票……”
伊兰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耳朵,维赫图似乎稍微放松下来,可下一秒,他大声惨叫起来,因为伊兰狠狠掐住了它的毛耳朵。
维赫图挣扎着甩头:“好痛,我还伤着呢!”
伊兰松开了手:“反正你的身体已经破破烂烂了,不差这一点了。”
维赫图捂住头顶的耳朵,哀怨地看着伊兰,一副受伤的表情:“你在报复我么?”
伊兰看着那委屈的苍蓝色眼睛,心中终究还是涌起了一点愧疚。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微光从手中的指星坠中涌起,笼罩了维赫图的全身,包括耳朵。
毛绒绒的狼耳并没有受伤,不过是很痛罢了。维赫图摸摸头顶,赶忙把耳朵收了起来。他竭力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可眼睛里只有心虚:“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伊兰无可奈何道。
维赫图不说话了。片刻后,他又凑上来:“你曾经对我做的事可比这要过分得多。”他在伊兰耳畔威胁道:“你欠我的。”说着恬不知耻地又来舔伊兰的脸。
伊兰的心软了下去。他摸了摸维赫图的头发:“乱糟糟的,重新梳一下吧。”
“来不及了。”维赫图似乎在他的抚摸之下又恢复了满足和愉悦:“船来了。”
伊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一艘银色的三桅帆船驶进了船只密布的港湾。
第33章 深行
为了躲避大风,整个深行湾上舫舶密布,到处都是如楼如堡的庞然大物。行至期间,抬头几乎望不见天空。
伊兰和维赫图在这些巨大的船只间穿梭着,来到了离那艘船不远的地方。船帆这会儿已经收起,先前在楼船上看起来很显眼的银色三桅帆船,从近处看却陈旧灰暗,船身上密密麻麻地生满了尖刺状的螺贝。那些甲壳在风中张开,细小的黑色触手探出,说不清是在飘摇还是蠕动。
他和维赫图步履不停,跟随着登船队伍向前走去。影子流动着,包裹了伊兰的全身。船票出现在了维赫图手上。
在踏上狭窄的跳板时,船票上明亮的圆球一瞬间被凭空出现的触手状阴影吞没消失,白水晶牌也随之破碎,满月状的印记在伊兰与维赫图的手背上浮现。
伊兰知道,这是某个契约开始生效的证明。船票显然也是一种契约。
维赫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