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外面天昏地暗,屋里亮了灯,灯光下,是叶柏南颀长的影子,重叠着她,缠着她,“周阿姨不同意。”
“没名没分吗。”叶柏南俯视她。
她底气弱,“我不知道哥哥的意思。”
“杜若。”他有一段日子没这么郑重其事了,“周宴晖先是李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周家的子孙,最后,才是男人,是父亲。”
她莫名酸涩,忍不住的泪意。
周宴晖会娶她吗?
她没问。
即使躺在一张床上,在他怀里,她也只问喜不喜欢她,留不留孩子。
娶。
分量太重。
金字塔尖的男人,表面是风光无限,可身份有多贵,枷锁有多大。
难的是,随心所欲。
杜若眼睁睁他一步步解除婚姻,抗拒祝家,在李家的群狼环伺下筹谋、盘算、失眠。
这孩子,是意外。
若是不娶,周宴晖应该也不会亏了她。
“一条路,孩子归周家抚养,你出国,生母在国内,周家不好联姻。另一条路,你和孩子在外省生活,躲避周宴晖的正牌妻子,他腻了,累了,和妻子日久生情了,抛弃你。这两条路,你不恨不怨吗?”
杜若攥紧了床单。
“赌男人的良心和长情,女人只会输得一败涂地。”叶柏南盯着她摁住床单的双手,“你无所谓,孩子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出生,也无所谓吗?”
她目光自下而上,从他的腿,胸口,一厘厘移到他面庞。
病房,一片死寂。
“有一件事,我犹豫了很多天。”叶柏南怅惘,欲讲不讲,“我不愿你难过,更不愿你蒙在鼓里。”
杜若也盯着他。
“2号病房的家属——”周宴晖一出电梯,护士叫住他,“明天出院吧。”
他停下,“不观察了吗?”
“孕妇没大碍。”护士拿了单子和笔,“你家的环境比医院好吧?”
周宴晖在住院部蛮有名的。
几间病房的家属都在议论他的腕表,西装,不是市场上出售的奢侈品,是典藏款和私人定制款,品牌单独记录的,大部分人又不认识,低调安全。
百分百是官宦、巨富的子弟。
“回家调养吧,医院条件差,孕妇住得不舒服。”
他签了字,赶去病房。
一推门。
安静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