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抓着扫帚的手一顿,瞳仁慢放似的,一点点落到男人身上。
—
青竹小院。
“大师兄。”
掌事温和有礼的声音忽然从传音石中传出。
容瑟放下手,合拢衣襟,衣摆如水波般划出优美的弧度,身上的青竹香气溢散到空气中。
淡雅之中勾缠着一丝别样的暗香,莫名有些勾人。
容瑟取出传音石,清冷的嗓音带着丝过度干呕的嘶哑:“有事么?”
容瑟有些意外,内门外门泾渭分明,他与外门无甚交集,掌事找他作甚?
“时云在外门闹事。”
掌事简明扼要:“请大师兄定夺。”
时云归属外门,挂名却是在内门,外门不敢随意处置。
容瑟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自时云去外门,这些时日一直老实本分,从未出事,今日怎么?
容瑟纤长的眉尖蹙了下:“发生了何事?”
时云不像是主动惹事之人。
“一点口角引发的小摩擦,已及时派人压制下来,未酿成大祸。”
掌事言语温顺,态度挑不出半点毛病。
“既是小事,你做主便是。”
这一点权力掌事是有的,不必过问于他。
掌事沉默一瞬:“外门与内门乃云泥之别,万不敢越俎代庖。但是站在外门的立场,多奉劝一句,意气之争终究是冲动之举,望大师兄能多约束时云。”
言罢,掌事切断传音。
容瑟收起传音石,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他拉开房门,时云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宽阔的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无波动的眼光尽数落在他身上。
袖口卷至肘关节的手臂上横亘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顺着小臂滑落。
黑布衣衫好几处扯烂破洞,嘴角破皮,脸上也都是伤。看得出下手的人没留余地。
容瑟姣好的眉头微拧,这便是掌事口中所谓的小摩擦?
时云粗犷的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张嘴要说什么,浑身肌肉紧绷,猛地转向屋内。
他鼻翼伸缩着,深深闻嗅几次,又低下头,一眨不眨盯着容瑟。
令人呼吸停止的无形气息,似在准备着侵袭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的容瑟。
容瑟脊背本能微绷,不自在的半阖下眼帘,语气添了几分冷意:“时云,你再这般惹是生非,季云宗将留你不得。”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