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抿着的唇,似乎屋里有他惦记着的人。
和老爷说着话的时候也屡次回头张望。
后果就是被老爷铁青着脸抽了好几次手心,白嫩的掌心里旧痂没消,新伤又叠了上去,一双手简直不能看。
等到他好不容易送走老爷,一转身就急急忙忙跑回到屋子里,因为跑得太急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幼小的陆长隋一声不吭从地上站起来,连灰尘都顾不上拍,跑进一间不通风的小房间,张口叫了一声什么,随后便惊骇地睁大双眼。
在看到房间里有个消瘦女人了无生气地吊在悬梁时,陆长隋再次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
这回刚惊醒,陆长隋便抿着苍白的唇看向一边,看到旁边空无一人,他心中居然觉得果然如此。
陆长隋从床头拿下一件薄外套,边下床边披到肩膀上,他是要走出木屋的,但刚走过桌子,他又重新走了回去。
桌子上放着一台陆长隋的手机,靠着水杯对向床头,还不知道和谁开了视频——不知道是因为,屏幕里只有他的一张脸,右下角的画面是漆黑的。
陆长隋望向桌面写着字的纸巾上。
是他那小侄子写的。
大致是说自己喝完药睡了觉舒服多了,接下来这几天希望和舅舅一起住,所以他要回一趟住的地方,拿点衣服过来。
最后宋吟又强调了遍他想回来就看到舅舅,但又怕舅舅临时出去,他要开着视频,非常任性娇蛮地希望舅舅一直待在镜头里。
反观他自己,一个下巴都不露。
彼时宋吟已经回到了加油站。
他往从陆长隋手下那里借来的手机上看了一眼,见陆长隋规规矩矩在床上坐着,垂眼看着手中的东西,没有跑出去,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抬头看向加油站后面的屋子。
这几天住在里面的那三个人都没回来过,一楼和二楼的窗帘都打开着,宋吟走到门口,从窗角的缝隙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他这一趟回来不仅是要拿衣服,还要拿原主的手机。
只有原主的手机有沈怀周的联系方式。
那晚艾克在小船上说他把宋吟落在家里的手机放在一个箱子里面了,出来找沈怀周之前,他先把箱子放到了加油站屋子的后面,走过去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