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心软,没有办法做到彻底放任不管。
真真是应了那句古言:至亲至疏夫妻。二人就算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可彼此利益绑定,休戚与共,俨然已经是另一种畸形的命运共同体般的存在?。
还是见不得夫人这般隐忍受屈。
多怀念那个上京途中,在?陆客卿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嬉笑怒骂,活色生?香的主子啊……
翌日。
因着多年习惯,晨光微曦时,郑明?存早早由榻上醒来,宿醉之后,只觉头疼欲裂。
他挣扎起身,发现已换了干净衣裳,身上也算得上洁净,就连口中都没什么异味……用脚趾头想?想?也知,这必是被?妻子好生?照料后的结果。
此时门外传来动静,眼见妻子踏入房中,依旧低头垂首,还是那副惯常的公?事? 公?办口吻。
“郎主昨夜醉酒,现下可觉得好受些?沐浴的热水已经烧好,解酒饮也备着,随时可以传早膳……若还是觉得身体不适,我这就命由鸣上衙署给您告假。”
但凡只要是妻子职责范围内的,事?关他的所有庶务,徐温云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夫妻七年,日日如此。
酒醉后的几个片段在?脑中闪现,郑明?存抬手扶额,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一抬眼,就望见妻子精神有些萎靡,眼下也是一片青黑。
不知为何,再面对眼前这个听之任之,任他搓圆揉扁的妻子,郑明?存莫名竟会生?出几分歉疚。
他望向徐温云的眼神有些复杂。
其实昨夜饮酒宿醉之前,他就想?彻底想?明?白,经昨日宫宴上那么一遭,这辈子建功立业算是无?望了。
与其赖在?京城日日忧心,怀揣借种求子的秘密,于皇帝眼皮子底下上窜下跳,还不如寻个借口,通家老小调离京城。
虽说丢了功名利禄,可至少能保住妻子与孩子,得享家宅安宁,不必担心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整个容国?公?府都被?拖下水陪葬。
不必争这口意气。
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
郑明?存心中拿定主意,轻按着太阳穴,将双腿由床榻搁下,徐温云见状,上前屈身给他套上鞋袜。
“淮扬那头有桩兴修水利的差事?,需官员驻留至少五年以上,直至堤坝建好才能回京,工部官员人人推诿。
……我倒觉得那等江南水乡,风景宜人,离你老家衡州又近,是个不错的地方,云娘,不如我们带着辰哥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