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朕便?这么着问你, 如今如若让你再选一次,再嫁一回,我与那鼠辈你究竟选择嫁给谁?会让孩子认谁做父?”
敢问这世上, 谁能抵得?住皇上如此诘问?每每到了此等?关键时?刻,徐温云那起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眼力见儿,就?适时?冒了出来。
她压根未曾给这话丝毫落地的空间,只眸光盈盈,斩钉截铁回到道。
“那当然是,必须是, 只能是皇上!
郑明存他何德何能, 岂能与皇上相?提并论?且臣妇对他也绝无维护之意,不过是看在他这些年对辰哥儿尚算照应得?妥帖, 所以?才……实事求是几句。”
眼见她如此着着急忙慌地辩白,李秉稹面上的愠色稍退, 不过并未说法,只垂下眼皮, 眸光森森望着她,缓缓转了圈指尖的碧玉扳指……
徐温云被他看得?有些汗毛竖立。
其实这一个月以?来, 在这两个男人的围追堵截之下,徐温云不是要提防着这个,就?是要防备着那个, 实在被逼到了夹缝中生存,已是身心俱疲。
且二人的人性底色确有些不一样。
郑明存就?像条隐在暗处的毒蛇, 阴狠狡诈, 丝丝冒着三角舌信, 不知何时?犯到他的忌讳,就?会忽然张嘴咬你一口。这么多?年来在郑家, 徐温云压根就?没有敢半刻松懈过。
李秉稹则是只纵横丛林,称王称霸的老虎,倨傲凌厉,杀伐果决,遇上何事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凶狠地明火执仗着来。
或许是因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在李秉稹面前,面对绝对倾轧的皇权时?,哪怕他表现得?火气冲天,徐温云好像也没那么那么害怕。
她僵着身子,暗吞了口唾沫,在以?求自保的心态下,半真半假吐露着这些年的心路历程。
“其实那日在养心殿与皇上重逢时?,您问及臣妇这些年来有没有想过您……
皇上是辰哥儿的生父,且臣妇又?只与您有过肌肤之亲,又?岂会不想呢?不仅想,我还将陛下当年相?赠的那枚玉玦随身携带,且在相?国寺给您点了盏无名长夜灯。”
“可臣妇实在不敢承认……
你我之间隔着借种求子的秘密,隔阂深重,如何还能修补得?了?臣妇寝食难安,夜夜都辗转反侧,就?是担心发生今日此等?通家满门灭族的惨事,所以?臣妇只能避着您,躲着您。”
听到如此刨心挖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