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人行事虽不羁了些,可确有几分古道?热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而陆修齐之所以挑中徐温珍……
是因为她确实生得仙姿清逸,再加上通身都散发出种病弱破碎之感,倒颇能勾得他的怜悯惜弱。
与其被家中前塞个不知?相貌性情的,倒不如?将?这个病娇娘由婚姻困局中解救出来,如?此也算得上好事一件。
“……既你能力排众议,那我也不会?临阵脱逃,便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吧。
你放心,待嫁过去后,在三年期满与你和离之前,我必会?学着?做个良妇,让你后宅无忧。”
“就三年。
虽说今后会?有和离那一日,可在此之前,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失了半分体面。”
说白?了,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的一桩买卖。可也不知?为何,在众人的声声讨伐,断口反对声中……二人莫名都生出了几分并肩作战,携手共进?的情谊。
窗前挂落的厚重帷幔,被萧瑟的秋风吹得向后翻转纷飞,街道?上璀璨莹莹的灯火,顺着?窗帷幔间隙洒落。
二人击掌相对,发出“啪”得清脆响声,代表着?契约达成,绝不言悔。
他们全然不知?的是,这击掌声刚落,车架刚驶出巷口的瞬间,另辆马车就远远跟在了后面。
这到底是李秉稹与徐温云事隔多年后的同?游。
在李秉稹的料想中,二人应该如?同?四年前,经过无数个城镇那样,松弛感满满地吃吃逛逛……
可谁曾想,压根就没有什么风花雪月。徐温云丝毫顾不上搭理他,只将?满腹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考察未来妹夫身上……
自从二人下了车架起,她就不远不近,行迹鬼祟跟在后面,而李秉稹只能默默伸臂,在后头护着?,使?得她与其他摩肩擦踵的百姓隔离开来。
“……你那表弟长得倒还凑合,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但人不可貌相,这样的亏我吃过,指不定他心肝就是黑的呢?”
“不是?他俩这乍眼?瞧着?,委实不像是什么情深缱绻的样子啊,甚至还透着?些生分?”
“嘶,倒是挺细心,珍儿不过了看眼?那摊上的珠花,他就命小厮默默买了……呵,不愧是经常混迹风月场所的的人,懂得如?何讨女子欢心。”
“嗯,看来是提前做过功课,晓得这一路有哪些好吃好玩儿的,还知?道?命人提前去买冰酪……倒也不是个痴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