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四年前借种求子,还是后来的掩盖真相……这桩桩件件,我确罪无可?恕。”
说到此处,徐温云哽咽着的嗓音顿了顿,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一点点缓缓挺直脊椎,鼓起勇气?泪光盈盈望向太后。
“可?太后娘娘,您信我。
我当时离京,确是想和皇上断得干干净净,死生不复相见,对他这份情意,也曾犹疑退缩过,遭良心谴责过……可?经历过这些诸多?种种,我已?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
“就算当年与?皇上相遇不逢时,就算后来诸多?苦衷误会重重,却依旧不妨碍我们二人如?今心心相印。
无论眼前之人是皇上,还是草寇,我都只想与?他相守一生……还求太后娘娘成全。”
李秉稹眼睁睁瞧她又深匍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在感情上,徐温云从来都是个内秀之人,哪怕心中波涛骇浪了,面上也看不出分毫。
他还是头?次,见她如?此真情表露,内心颇受震动,感动与?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不禁紧紧握住了她放落在地上的指尖。
他剑眉微蹙,修长的身形在地上跪得笔直,亦梗着脖子,一字一句郑重道。
“母后,儿臣从始至终,都只想娶她一个。
儿臣感念母后恩情,不敢不孝,所以并未执意立她为后,可?也还请母后体谅儿臣这片心意,能让一切照旧。”
“今后每隔五日入京侍奉母后,其余时候在福柳村照应妻儿,儿臣担保,绝不会耽误政事。”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负隅顽抗到底。太后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就要昏过去?,得亏身后的苏嬷嬷眼疾手快,上前稳稳搀住。
她缓缓坐回椅上,望着二人紧挨在一起,如?对苦命鸳鸯般相互依偎着,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禁眼中泛出泪花来。
知儿莫若母。
陆霜棠知道,以李秉稹的性子,能软硬不吃,坚持到此等?地步,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
可?她哪里?舍得儿孙长期两地奔波?
尤其孩子还那么小,每次赶路回宫,都被车架颠簸得唇色发白,直喊头?晕。
既如?此,那就只剩下一条路。
空气?僵窒,沉默许久之后,简单却温馨的厅堂中,传来太后不甘又沉痛的声音。
“你二人择日大婚,立即举办立后典礼……今后的事儿今后再?说,再?不济,还可?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