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尽是焦虑。
“知子莫若母。凭他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脾性,今日既能同哀家?说出那番话来,必是经过深思熟虑,铁了心的……只怕越拖,我们?母子二人?之间的嫌隙就越深。”
太后暗衬了衬,眉尖紧蹙,薄唇轻抿道了句,“……只能让她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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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儿原就是活泼爱闹,对外头世界充满新奇的年?龄,再加上在皇宫上课时,除了陌生的环境以外,其余所有的人?事?物,都与他在别苑时一摸一样,所以孩子对入宫上学?这件事?儿,消化得?很?快。
高?高?兴兴地去。
欢欢喜喜地回。
还常给李秉稹传信,给徐温云捎回许多各式各样的礼物……
而李秉稹本尊,已有四五日都未回别苑了。
他自儿时入军,就未曾在太后身前尽过几天孝,如?今太后病情未愈,他自是要在旁陪护,每每伺完疾,宫门也已经下钥。
深夜行动不便,亦不想惊动了旁人?,便也就只能作罢。
至于徐温云这头。
不用看?顾儿子后,时间就完全空闲了下来。眼见妹妹那门搅不散的婚事?已经落了定,她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现实,常去歪柳巷,帮着弟妹打?理成亲事?宜。
如?若还有空闲,徐温云就常去相国寺烧烧香拜拜佛。
今日,她原正在歪柳巷,品尝婚宴当天的菜色,阿燕忽凑道耳旁,轻道了一句,“夫人?快回,皇上出宫了。”
或就连徐温云自己也没料到,听到这话的瞬间,她眸光都熠熠发亮。
当人?坐在车架上时,心底沁出些期盼与欢喜,可不知为何?,居然还有几分忐忑。
她取过置架上的长柄铜镜,对镜自照,仔细打?理着仪容……阿燕在旁看?得?直乐,“夫人?放心,您这张脸就算脸上抹了锅底灰,也不碍美?貌分毫。”
徐温云面上有些微腆然,做势要打?,阿燕只得?笑着躲到一旁,好在歪柳巷离永安街并不算远,驱车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她踩着踏凳而下,原是想提起裙摆,小?跑而入,可到底按耐住了,只比以往走?路的速度快了些,踏入宅中。
可在院中侯一阵的男人?,俨然没有太多耐心,望见佳人?倩影的瞬间,就跨街而上,将人?搂入怀中。
他双臂的力道颇大,好似想要将她与自己揉摁在一起,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