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里是没有掌宫灯的,到底是宫中的地界儿,竟是连个巡逻的女卫都不曾有,不知怎的,他心中一时有些难言的怪异之感。
只是时间紧迫,此事不宜声张,孤启只想着快些把玉佩找回来,免得到时孤善睐在背后使些手段,亦或是被旁人发现他不在宫宴之上。
越往里走,好似天边的明月也愈渐隐去,眼前愈发黑暗。
他出来的匆忙,担心太过招摇,不曾带着提灯照明,更不曾料到这处连宫灯都没有。
而今只借着淡淡的月光,根本瞧不清什么。
“殿下,这儿有些冷……”含玉打了个寒噤。
孤启站定,不再打算往前走。
却在此时,眼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孤启心头像是被温暖的春水包裹,他张了张唇,却不曾吐出半个音节,身上的初春料峭的寒意,像是也被这股凭空而来的暖意驱散。
是恭王殿下。
此刻恭王殿下就站在他的面前,这里只有他们俩。
孤启轻轻颤抖着,他有好多话都想同恭王殿下说。
自那日一别后,他们已有多年不曾见面,都是他在人群中,等在她的必经之路,远远望上一眼。
他捏紧了衣角,却不敢先开口,直到郁枝鸢回头看到了他。
像是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里,郁枝鸢也怔了一下:“你怎会在这里?”
“恭王殿下,”孤启朝她行了一礼,“我……我的禁步丢了,我便带着侍人来寻。”
“是吗,何不多带些人。”郁枝鸢表示了解此事。
她没有主动帮忙的意思。
孤启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挤出涩声儿:“恭王殿下能同我一起找吗?”
他看不清郁枝鸢的神情,几息才听她道:“可。”
虽是只回了他一个字。可此时孤启已心跳如鼓,他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意。
孤启原想着能快些找到早些回去,可不曾想在此碰到恭王殿下,只要殿下在此处,让他在这里呆多久,他都是愿意的。
郁枝鸢身边的女卫提着灯匆匆赶来,她接过女卫的宫灯,俯身寻着他口中那枚禁步。
心口跳得越来越快,他险些要喘不上气。
此刻若是不说,将来再想说怕是没了机会,而今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孤启攥紧了衣袖,看着身侧郁枝鸢的侧颜,像是一瞬间下定了主意。
恭王殿下不会不喜他的,她待他那般好,又多次救他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