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出阁时曾持刀威胁主君,做过的癫狂之事数不胜数,可这些杀人见血等事,在他剖出自己一颗炽热的心之时,便什么都不算了。
这颗心一旦被她捏得粉碎,孤启便再没有可拿出手的东西了。
他几乎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即便被她捏的粉碎,即便是一无所有,他也不曾犹豫。可老天还是眷顾了他,郁云霁给了他回应,他心爱的女娘终降临到了他的身旁。
孤启勾着唇角:“是坏到前些时日派人去京郊施粥,还是坏到自散家财建了医馆?”
“……我到底还是个反派,”郁云霁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将指尖上不慎沾染的墨迹擦拭,“想来不日便有川安王那边的消息了,她将身边跟随多年的副将虐杀,实在令人唏嘘。”
孤启沉吟片刻道:“殿下耳聪目明,可那翟媪毕竟是川安王身边之人,据说亦是忠心耿耿,你是怎样说服翟媪的,是威逼,还是利诱?”
“我救了她的独女。”郁云霁道。
他微微怔愣。
起先他还为之担忧,倘若郁云霁是对其威逼利诱,翟媪这等老狐狸心思深沉又睚眦必报,他害怕郁云霁会中了她的套,只怕她哪日会反水。
想要这样难缠的人为己所用,只需施以恩惠吗?
“翟媪并不是一个糊涂人,她比谁都看得清,而今她跟在川安王身边已然多年,经历这么多事情,早该看清她是个怎样的性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川安王连身边的副将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她。”郁云霁笑着将镇纸挪开。
“但毕竟是皇权之争,没有人能机关算尽,此事终有着极大的风险,”郁云霁对上他的眼眸,道,“引之,你不该陪我冒险。”
“我是殿下的夫郎,妻夫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妻主如何,郎君便当如何,”孤启微凉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郁宓,不要再一次次赶我走了,我想站在你身旁。”
郁云霁平静的道:“我既能说出这样的话,便已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若事不成呢?”孤启听到了自己心口急促的跳动。
她面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纸上却杀气毕露。
弑天逆命。
恭王府。
郁枝鸢双腿交叠,捏着一张信纸,面上的笑意淡淡:“好一个孤启,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如此才能的儿郎当为我所用。”
云梦泽轻笑一声:“殿下所说之事,怕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