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已然领略到了郁枝鸢的无耻,这样的人就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一条毒蛇,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她反咬一口。
“可不论如何,没了郁枝鸢,殿下便可畅通无阻。”孤启自言自语,他有些焦灼地捧着小臂在屋内来回踱步,“这样的罪名不会跟殿下有关的。”
不过一些罪名而已,不算什么的,只要殿下不生他的气将来肯原谅他……
含玉为他打理好披肩,随后为他冲泡了一盏热茶。
他自小跟着孤启一同长大,虽然孤启疯癫,可他知晓孤启本性并不坏,虽然寻常吓人了些,但含玉依旧希望他能同女君殿下好好的。
孤启做事极端,也向来做到极致。
一旦是他认准了的事,便绝不会罢休,他便看着他宛若飞蛾般,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的飞进那一团明亮炽热的火光中。
他甚至愿意为女君殿下去死。
手上的寒凉被那一盏热茶驱散了些,孤启轻声道:“我只盼殿下安好。”
月溪阁。
溪洄紧闭着眼眸,听着龟甲被火灼烧的声音在耳旁哔剥作响。
“太师,可是出了什么事吗?”芜之试探问。
溪洄指腹上沾染了黑色的粉末:“……王府那边,像是出了事。”
芜之哑然,随后愠怒道:“太师就不生气吗?”
他当真不知晓他们的太师是如何做到如此置身事外的。
“为何要生气。”溪洄淡然的扫了他一眼。
他看得明白,且早就知晓,他同郁云霁注定是没有以后的,与其说他盼望着同郁云霁有些什么,可这颗心总是不曾如愿沉下来,他从不曾沉溺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郁云霁的确能护住他,却给不了他安定。
他早在先前便卜出了卦。
没人比他更明白,郁云霁只是他的情劫,仅此而已。
溪洄将龟甲放下,淡声道:“有缘无分罢了。”
芜之望着他,终是兀自叹了口气。
罢了,不嫁便不嫁,他们太师这样好的儿郎,也并非一定要嫁人,菡王殿下满心都是那位王夫,自始至终都是太师在一厢情愿,及时抽身也是好事。
芜之不同他争辩,只追问:“那太师打算如何,要去王府看看吗?”
半月堂。
郁云霁推门而入,看得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孤启抱着小臂瑟瑟发抖,眉心还轻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