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都时,高园园说我们都冷静一下,过两天我再给你电话,如果再摆出不容商量的态度,我想我们都要有新的生活。
于煜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今天是离京第二天,高园园的电话如约而至,不想可知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于煜又深深叹了口气。
十年感情,到现在与其说爱情不如说习惯,他已习惯下班后和她一起说说笑笑,一起逛街购物,一起吃爆米花看电影;他已习惯她的香水味,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
于煜从没想过会失去高园园,哪怕吵得最激烈时,脑子里还闪过“床头打架床尾热”的谚语。
而今她真想分手了,于煜感到不可思议。
此时此刻,在四面漏风、蚊子飞来飞去的破旧村部招待所里,在摇摇晃晃、随时可能解体的竹床上,冷静咀嚼高园园的话,于煜渐渐体谅到她对现实的绝望与恐惧。
她出身平民阶层,有着强烈的进取意识,渴望在体制里获得发展和尊重,平庸则意味着彻头彻尾的失败。
她等不起,不能等,她做不到于煜那样从容淡泊。
于煜真的甘心蛰伏于京都办公厅吗?那倒不是。
相比高园园,他是有底气的,但隐隐绰绰的东西不确定,不能随便说,包括:
于家终究会帮自己;
爸爸终究会出山;
昔日黄海旧将终究会帮忙;
还有富可敌国的妈妈……
然而于煜多么想靠自己的努力达到目标,就象小宝和臻臻勇敢迈出第一步。
手机握在手里思来想去,于煜还是没回电话:与其吵架,不如再冷一冷,或许过段时间情况会有转机呢?十年不易,他很珍惜和高园园在一起的时光,他也牢牢记得妈妈从中学起就不时在耳边说过的话——永远永远别让爱你的人流泪。
这一夜于煜睡得很不踏实。
不知因为两盘蚊香还挡不住的蚊子,还是因为高园园。
清晨开门,一眼看到夏艳阳站在丝瓜藤架前跳绳,动作轻盈而敏捷,马尾辫左右摆动很活泼很可爱。
晨晖映在她娇艳微红的俏脸上,霎时于煜微微失神,不由想起了女朋友高园园。
“早上好……领导!”
见于煜呆呆看着自己,夏艳阳不满地提醒道。
于煜赶紧揉揉脸,不好意思道:“抱歉,刚才……你运动的样子和我女朋友很象。”
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