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多年前山里女孩的朴实与俏丽,但眼角有了鱼尾纹,眉目间略显疲倦和憔悴,气色远不如深山老林里无忧无虑的周小容。
一个高居庙堂操心国事,一个远居深林寄情山水,真是没法比啊。
况且她两鬓都露出掩饰不住的白发,实质也出于体制高层微妙的正治需要,代表着稳重与资历。
她久久凝视白钰,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然后失笑道:“都这么大了,快请坐。现在叫小宝有点不象话,还是叫小白吧。妈妈身体怎样?”
白钰坐下后有两分刻意的拘谨,道:“妈妈身子骨硬朗,去年参加军部组织的退休干部登山活动还拿了第四名。”
“白将军雄姿不减当年啊,”明月莞尔道,旋即转入正题,“湎泷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啊,小白到那边遇到困难没?”
如果这会儿白钰说“屠家三代霸占湎泷港人神共愤”,或者说“岭南都家纵容屠家为非作歹”,那就落下乘失去今天谈话的意义了。
明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困难?这是设问句,真正涵义在问他有没有战胜困难的信心!
要是大谈具体困难,甚至请领导出手相助,那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白钰谦恭地说:“向明书记汇报,从工作十多年的通榆突然调到人地两疏的暨南,困难肯定有但是短暂的、不足为虑的,横亘在我面前的难题其实是经济,怎样把连续多年垫底、信心全无的湎泷拉出泥潭走上昂首阔步的发展大道,我仍在思考之中,也在摸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