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拿起茶壶稳稳替她加茶,道:“四季度拆迁工作仍在规划当中,在没有形成正式文件前还可以讨论,我早说过白钰并非金口玉言,说的话随时可以修正只要有道理,所以,梅市长再跟萧家沟通时应该有底气了吧?”
“是的……”梅芳容深深看着他,眼眸里充满复杂而说不清楚的东西,隔了很长时间才道,“白市长,我很庆幸没成为你的对手,站在对手的角度讲,您真是一个可怕而不可战胜的猎人!”
“没有啊,我心头堆积着很多烦恼不足为外人道也。”白钰道,“勋城诸多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总想尽可能在任期内多做些工作、多解决些矛盾,然则从目前态势看,最终我大概会输在时间上。”
梅芳容微微颌首,深切理解他内心深处的担忧,事实也是如此。她轻咬嘴唇,伸手上前轻轻覆盖在他手背上,轻声道:“我记住我的承诺,我绝对不辜负你的信任。”
她的手晶莹而修长,光滑而细腻,温暖而柔软,就这么一动不动保持着与他亲密的接触。
她的眼里却无缠绵妖娆之色,相反坦诚而率真,似乎语气动作只为配合“承诺与信任”。
他笑了笑巧妙地抽回手,道:“一次愉快的茶叙,现在我可以回家吗?”
“不能算呀,”她轻绽嘴角道,“您今晚应萧部长之约,而不是我。”
“行,以后再约。”
“冲白市长没拒绝,我不妨再透露个秘密,说八卦也可以,随便您怎么理解。”梅芳容道,“还记得俞书计被困十院和左擎命根子被咬那天么,混乱无序的一晚,您把我们几个叫过去商议到凌晨?”
白钰点点头:“当夜你没回家就睡在办公室,很抱歉,以后我尽量不拖那么晚,因为你们都有家庭也要照顾孩子。”
她摆摆手:“那不是重点,我说的重点是……当夜在办公室睡得并不舒服因为习惯家里的床嘛,加上脑子里很多事搅来搅去,半梦半醒捱到早上五点多钟就起来了,一想索性到外面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然后考虑大楼里没人也懒得梳洗打扮挽了头发就开门出去,走到楼梯口陡地听到电梯‘叮’地一响,我暗忖糟了这付模样哪能见人啊,赶紧闪身躲到暗处,您猜我看到谁从电梯出来?”
“巡查的值班保安。”白钰道,心里却知明明不可能,否则她怎会煞有介事铺垫这么多内容。
果然,梅芳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云歌吟!”
“啊!”白钰念如电转,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