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容瑟的目光,他垂下漆黑的眼睛,横起手臂胡乱擦蹭几下,黑痕晕开,他整张脸都变得黢黑。
“……”容瑟转开视线,清冷的嗓音带着点长睡的沙哑:“你为我上的药?”
时云点点头,小心翼翼递过米粥:“用外门……膳房……熬的……你吃。”
他守了容瑟一夜,第二日天亮,见容瑟起色有所好转,他返回外门报道,做完掌事分配的事,就去了膳房熬粥。
容瑟没辟谷,昏迷这么久,腹内正空荡荡的,酸绞得难受。
他伸手接过碗,持着勺子,舀起一勺。
米粥有些烫,碰到唇上的伤,传来若有若无的刺痛,容瑟手腕微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吃起来,莹润修长的指尖衬得洁白的瓷碗都粗糙了几分。
米粥粘稠,入口之后,唇齿间满是米粒纯粹的香气,很勾动食欲。
“多谢。”
容瑟淡淡道,唇上的伤口被热气润湿,又变殷红了一些。
时云连连摇头,黑眸直勾勾看着容瑟,不移动一分。
容瑟敛下睫羽:“药哪来的?”
时云张了张嘴巴:“温玉……给的。”
“温师姐。”
容瑟纠正道:“她位分比你高,你以后要想在季云宗留下来,该叫她一声温师姐。”
时云颔首,从善如流改正,听话又顺从,健壮的身躯生根似的直挺挺立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容瑟从眼尾瞥他一眼,淡声问道:“还有何事?”
“之前来小院……的男人。”
时云黑色眼珠子慢吞吞转动:“他让你醒来……去见他。”
容瑟袖中的手指猛地攥紧,望宁……来过?
自他从庭霜院搬出来,与望宁有关的事他都不再关心。
望宁出关,看到庭霜院洒扫的人换成宣木,亦没有任何表态。
他以为他和望宁的关系会一直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集。
望宁突然找他做什么?
容瑟思索着近期宗门里有没有什么大事,对去庭霜院见望宁一事,充满了排斥感。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空间里的传音石响了起来,温玉带着试探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师兄,你好些了吗?”
容瑟按捺下心头隐隐的焦躁,取出传音石回应:“我没事,药效已经退了。”
温玉松出口气,语气轻快起来:“师兄有空出来一趟么?我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