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安:“……哦。”
陆屿白在等着前面雨小一点儿。
他放空了地看着远方滂沱的雨水,这大概是近几年来下过的最大的一场暴风雨,明天一早新闻绝对会专题报道。前方一片黑压压,玻璃都被大雨给打的噼里啪啦。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种吊带衫?”
陆屿白看了眼抱着杯子低头磕牙的某人,忽然开口问。
晴安一怔。
大概是刚刚在暴雨里那顿焦急的怒吼,直接解开了陆大教授多年来封印的暴躁脾气,现在就连说话都有些闲杂轻佻的意味。晴安抓着保温杯的手指一紧,心脏忽然加速跳动,被陆屿白这句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严谨倒有些拖腔拉调的调侃话语给颤的。
也是有一点儿惶恐。
因为这衣服,当然不是当着陆屿白的面买的。
这是安醒给她那堆纸醉迷金。
晴安没敢正面回答。
只是抱着杯子,低了低头,半干的刘海散落在眼前,因为平日里都是用夹子别上去,所以近一年没有剪过,刘海已经很长了,垂下来就直接到了脸颊。
看不到她眼底的神色。
“……不、不好看吗?”
“……”
第一次,这么大胆的问。
问这种超越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之间的禁忌关系,更加暧昧的问题。
陆屿白扯着衣领,又斜着头,看了晴安几眼。
似乎在打量。
细致地,研究了一下。
晴安的脸被他这种认真又玩味地神色盯着,开始了大片大片的烧。
不禁攥了攥手里的杯子。
哑光磨砂面,被她的指尖按出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
“好看。”
陆屿白笑了起来。
夜色昏黄的路灯光下,车玻璃上晕染花了的雨痕迹,倒映着他狭长又浓密的睫毛,眼底是那样的星光璀璨。
晴安抬了抬头。
陆屿白手指敲着方向盘,半晌,嘴角含着笑,闲闲散散地叹声道,
“我们的小晴安,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不知道等到上了大学,会便宜了谁家的臭小子……”
……
……
……
*
回去的路上,车开的很缓慢。
晴安脑袋支在车玻璃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飘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