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接过月季端来的热茶,亲自捧了过去。
“事已至此,母亲万勿着恼。要是伤了身子,女儿更不安了。”
亦安的冷静也让陆氏回过神来。
陆氏望着亦安,面上神色莫名,“我的儿,怎会让你去做这样的事?是不是其中另有?情由?”
陆氏不是一般人?家?的主母,也是在宫里做过两年女官的。对宫里的事还是知道大半的。
便是宗室里有?品级的女眷过世,她们?这样的女官,至多也是往府上吊唁一番罢了,再没有?在别人?府里主持丧事的。
甚至陆氏都在想,圣人?这样,该不会有?让亦安做下?一任永襄郡王妃的打算吧?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旋即就被陆氏否决了。不说太宗皇帝之后再无这样的例子,说起来也是不合礼制。难道她们?家?有?什么让圣人?忌讳的地方,至于用她家?的女孩儿去填那个火坑?
便是永襄郡王府还能?再传一代,这样的婚事在陆氏看来,也是极其不合适的。如?果永襄郡王世子身体康健那还则罢了,只看他如?今病得起不来床,连自己嗣母的丧事都无力操办,陆氏便不会教亦安嫁进这样的人?家?去。
陆氏活到?这么大,还没让人?说过她卖女求荣。便是真嫁给永襄郡王世子,又有?什么荣好求?可笑至极。
便是郡王妃这样的尊贵,都没让陆氏心动过。谁还能?说陆氏不看重女儿?
可圣人?这样的旨意,让陆氏也难以拒绝。不去便是抗旨,陆氏也做过女官,深知君命不可违的道理。
亦安握着陆氏的手安慰道,“田秉笔方才说了,圣人?只是让女儿过去照管照管,并?非一应事务都要亲自操持。女儿在宫中是品级最高的女官,郡王世子又确实无力主持,圣人?有?这样的想法?也实在正?常。”
这件事只能?往好里说,难道还能?说圣人?做事不靠谱?
便是陆氏有?再多想法?,也只能?咽下?不提,只嘱咐道,“若有?什么不趁手的,一定要打发人?回?来说一点声。”
不一会儿又道,“要不让郑妈妈和你一道去?”
郑妈妈也是经过事的,当初陆氏母亲离世,郑妈妈也在一旁经手过些事。
陆氏算是病急乱投医,亦安稳稳神又安慰道,“母亲莫急,郑妈妈年岁大了,郡王府到?底人?多些,郑妈妈跟过去女儿不放心,且这与礼不合,还是让郑妈妈留在母亲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