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午后,靖王还是按照约定赴约了。
男人进门后先是和太傅颔首,目光掠过坐的笔直的凌之恒,接着落在沈木鱼头上微微停留,径直走到御书房最后排的椅子落座,盯着皇帝上课。
靖王虽然严苛,但到底是凌之恒在京城唯一的亲人,何况他能安稳坐在龙椅上那么久,都是他叔殚精竭虑夙兴夜寐扛下来的。
凌之恒明白这个道理,见到靖王的喜悦已经将被罚多次的害怕冲淡,不过到底不敢在他叔眼皮子底下传纸条,只好眼神示意,频频看向沈木鱼:沈木鱼朕的皇叔来啦!
沈木鱼心虚。
是啊陛下,来了,但是其实是来看我的。
你的皇叔,也许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其实我们昨天还背着你出去偷偷玩了。
沈木鱼有种背着好朋友和别人偷偷成了更好的朋友的愧疚感,默默低着头,不敢直视凌之恒的眼睛。
凌之恒可不管,雀跃压制不住,直到背后响起了一声轻咳,他才“嗖”的安静下来。
太傅继续讲自己的。
本该是申时下课,太傅却在申时过了一刻便停下了话,合上书册,向靖王颔了颔首告辞了。
凌砚行起身,凌之恒从位置上弹起来,一个箭步停在了靖王面前一尺,一板一眼的说:“皇叔今日进宫怎么也不提早告诉朕?”
“是来的不巧,抓到陛下开小差。”
凌之恒低下头认错。
走神实属正常,小侄儿又认错积极,并未推脱找借口,凌砚行并未罚他,伸出了手。
凌之恒一喜,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扑过去抱住了靖王的手臂,整个人亲昵的像是要挂在上面:“皇叔,朕好想你!”
凌砚行嗤了嗤,挑眉看向一边装矜持又跃跃欲试想扑过来的少年,大方抬起另一只手。
沈木鱼当即飞了过去,学着凌之恒抱住靖王的胳膊,在上面蹭了蹭:“王爷,我也好想你!”
靖王左手提着一个,右手提着一个,拎着两人上了马车。
凌之恒高兴坏了,他每次坐上这辆马车就意味着皇叔要带他出宫玩了!
沈木鱼更是高兴:今天少上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课,真是爱死靖王了!
马车并未向宫门跑去,而是穿过掖庭,来到了皇宫的西北角。
凌之恒等了半天没等到传来街上人声鼎沸的吆喝,而是听见了熟悉的鼓声和号角声,以及千牛卫和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