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外放,显得有些大。
陈忌也没管身边还有个她坐着,随手便接了起来:“什么事?”
他接电话的习惯仍旧如少年时期那般,懒得和对面寒暄一字半句,永远是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嗓音,是周芙不曾接触过的音色,不过稍稍听上一两句便知道,是他那个所谓的在北临的爸。
她知道陈忌对这个爸爸的情感其实还挺复杂的,当初他母亲和后爸出事,就是因为他来亲爹这过暑假,导致了后续一连串意外的悲剧,后来大抵是因为愧疚与自责,陈忌同这亲生父亲便没再有什么好的态度。
只不过今天的对话听起来似乎还比较和谐。
陈忌此刻的心情好像真的还挺不错,连带着对陆天山的态度都缓和了不少。
“阿忌啊,爸爸听说,你今天和人领证了?”叱咤商界一辈子的男人,到头来在儿子跟前,语气竟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话音入了周芙的耳朵,她不自觉开始紧张起来。
毕竟这话题,似乎和她也有一定关系。
“昂。”陈忌懒洋洋应了声,语调吊儿郎当的,淡淡讽他,“你这消息还挺灵通。”
见陈忌意外的,愿意同自己说上两句,陆天山似是悄悄松了口气,话语间也少些方才的紧绷,甚至带着些藏不住的喜悦:“挺好的挺好的,有个人能陪着你好好过日子,爸爸这心也就放下来不少了。”
陈忌微蹙了下眉,傲慢地轻嗤他一句:“什么叫陪我过日子?就不能我陪她过日子?”
周芙:“……”
陆天山立刻讨好着改了口:“是是是,还是你说的对,不管怎么样都好。”
陆天山只有陈忌这么一个孩子,可相处时间并不长,周芙甚至觉得,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没有她和陈忌来得熟悉些。
陆天山没说话,陈忌便直接抿唇不吭声,大多数时候都是陆天山积极地寻找新的话题,片刻后,陆天山想是想起什么,又继续问:“噢对了,是男孩儿女孩儿啊?”
“……?”
陈忌觉得这个世界怕是疯了。
他下意识偏过头看向副驾驶上的周芙,后者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这问题似曾相识,她不久前,似乎也问过他类似的。
陈忌凉凉收回眼神,开口冲陆天山道:“您有病吧?”
周芙:“……”
陈忌:“俩男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