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限于关或停,我们会有延伸或外拓等形式多样的设想,这也打破所有人一直担忧的下岗问题——根据测算模型最终下岗者只占总比例的极少部分。当然有同志说几十万基数的极少部分也是不能承受之重,财正、民正和社会救济体系将发挥积极作用……”
邵亦成大声叹气,道:“测算模型,机器人……我们大概都老了,要被时代淘汰了,冷冰冰毫无感情的数字数据真的可以决定一个个活生生矿工的命运?我实在不敢相信!”
吴润冬将手里钢笔重重一搁,道:“听出来了,白钰同志将动用上电历年来的财正积累,去贴补被强制下岗的矿工们!悲哀,实在悲哀!我们矿工跌打滚爬为这座城市积累的财富,最终用作自己下岗安置资金!如果真这样安排,我明天去找宇文书记、江省长,我不信我们的领导干部会如此无情无义对待我们的矿工兄弟!”
一直没吱声的宣传部长陈高突然低沉地喝道:“我也去!我家四代矿工,没见过如此薄情寡义的领导干部!”
果然出身矿工世家,有股虎气和横劲,一言不合就翻脸难怪外面干部不愿到上电交流。
气氛骤地紧张起来。
秦思嘉赶紧垫了一句:“怎么,矿工没动静我们的市领导们倒先动起来了?”
“稍安勿躁,谁都不准动!”
黄沧海沉声道,“这会儿在讨论工作安排,不是辩论,更不是吵架!陈高同志你是主管宣传系统的,薄情寡义这个词用在领导干部身上合适吗?我们的常委,在这个场合下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要记录在案的,同志们!”
他不便指责吴润冬,却拿稍弱些的宣传部长开刀,陈高也不便第一次开会就跟新任市委书记对掐,低下头不吭声。
黄沧海续道:“白钰同志在谈自己的设想,并不是宣读决议,同志们可以表示支持,也可以反对,怎么扯到向省领导反映了?那上电领导班子有啥用?我们这些人坐在这儿干什么?”
罗翝道:“矿区好似禁区,矿务好似军务,好像谁都不能碰,奇怪。”
历来矿区就是反腐重灾区,可在重重羁绊和庇护下市纪委每每功败垂成,罗翝对此满腹牢骚。
吴润冬冲罗翝怒目而视,却也不敢攻击对方以免抖露出更多话题。
“请白钰同志继续。”黄沧海道。
会开到这个程度各方已经心知肚明,即不管白钰怎么做都将遭到矿务派杯葛,他们打心眼里反对任何针对矿区的革新。
不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