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春兴“咕嘟”仰头喝掉满满一杯热茶——看来昨晚真喝得不少,抹了抹嘴道:
“要是谈失误,首先昨晚压根没人通知新领导到位并组织开会,不然我傻啊,不第一时间接触新领导参与会办180亿的事儿,跑过去陪招商引资客人喝酒?严格来说那一块又不归我管!正府办,嘿嘿,里头水深得很呐。”
白钰笑笑,问道:“听腾市长的意思有人故意把你支开,目的是什么?”
“怕我这个大嗓门说实话呗!”腾春兴道,“市委、正府两边看我不顺眼的太多了,要不是老邵护着早踢到人大正协,干个毬副市长!”
庄骥东明知故问:“哦,腾市长快到年龄了?”
“早着呢!”腾春兴道,“别看我喝点酒就容易起疯劲儿,这几年来替老邵守在国资条线挡了不知多少明枪暗箭,当然也得罪一大堆人,这不,老邵尸骨未寒就给我下绊子,操他奶奶的!”
“国资委条线是非常重要的,看不清摸不着但事关一个地方的家底子和经济发展底蕴。”白钰道。
腾春兴道:“老邵那人是有点任着性子乱来,大拆大建几十个项目我都看不入眼私下提过很多次意见。不过老邵也有老邵的底线,就是坚决不准把市属国企家当押到城建上去——我也猜不透到底为啥,反正他就坚持这条,每次会后反复关照我要顶住,哪怕他迫于压力签了字我都不准同意。”
白钰目光一凝:“不是有四家市属国企为甸宝做了联保贷款吗?”
“活该!”腾春兴轻蔑地说,“那几个家伙连老邵都不放眼里,只听老储的,我三番五次打电话痛骂都没用,这不,报应来了吧?”
庄骥东与白钰暗自交换眼色,均意识到甸西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