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爷爷去世了是吧?方华仅通知你们兄弟仨奔丧,还有赵女士和楚楚,极简的葬礼。”
白钰吃吃道:“原来……原来严伯伯尽在掌握……不错,方家想低调处理,不愿惊动太多,何况爷爷生前就不喜欢张扬。”
“理解,所以老黄海们只有装作不知道,事后悄悄过去祭拜吧,”严华杰喟叹道,“方哥的家事我们怎会不知道?正如你们兄弟仨的成长……”
白钰的心颤了下,定睛看着对方。
严华杰续道:“关于这一点白将军颇有怨言,我们自责的确做得不太到位,尤其最初空降苠原那段时间,庄彬、程庚明都非善意,你的处境相当艰难。”
“还好挺过来了。”白钰淡淡道。
“我很赞赏你的心态,”严华杰道,“回顾方哥惊心动魄的官场生涯,每次暴风骤雨都来得猝然不及,很多次危机与杀机险象环生,方哥也都挺了过来。其实不叫‘挺’,就是磨难与历练,若没有这样的过程你就不是成熟的白市长。”
“严伯伯说得对,刚开始我也有点想不明白,后来风浪越大我越无畏惧之意,便悟出其中的真谛,当然,我心里的迷惑仍很多。”
“比如呢?”
“我爸隐姓埋名那么久,难道单单为了对付影子组织?”白钰直截了当道。
严华杰略显惊讶,反问道:“难道你一直没见过方哥?”
“没有,纵使见面也不会透露吧?”
严华杰轻轻叹息,看着窗外飞机起起落落,良久抬腕看表道:“小宝,此时方哥应该到了海棠山,正跪在方爷爷墓前。”
“啊!”
白钰第一反应是赶紧回去见爸爸一面,身子只转了一半旋即又停住,问道,“是严伯伯安排的?能否让我见爸爸一面,哪怕五分钟!”
“正阳在位期间,我尚且无权干预方哥行程,何况现在?”
严华杰自失笑笑,道,“我只大致知道方哥下午将干什么,并负责做好外围警戒和协调,现在,你该明白方华为何匆匆治丧并打发你们回去了。”
白钰喃喃道:“伯伯事先接到通知了……难怪……”
“听我说,小宝!”严华杰沉声道,“方哥秘密活动十多年,从目前形势看仍将延续很长时间,的确肩负一桩关于国家、关于民族、关于所有人命运的宏图大计!你问为何是方哥,而不是别人,现在我没法完整地回答……除了方哥自己,大概没人窥知全部真相。世间保守秘密的最辛苦,方哥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