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格先生无须考虑经济因素,花再多钱我们也愿意投入,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要坚持。”
弗罗格摇摇头:“您误解了,白女士,我们根本没有考虑经济因素,而是……人的生命总是有限,我们希望把尽可能多的时间用在解决具有可行性技术难题上,而非无谓浪费双方的……金钱和感情,我说话可能很刺耳,不象东方人含蓄,请原谅。”
方晟冷冷道:“做一百道简单的题目,抵不上解一条难题,搞学术研究的人从来不屑拿成功率来评价自己。”
“做研究不是为了满足对功利的追求,”弗罗格认真辩解道,“医疗领域需要解决的难题太多,我们要有选择地做一些事,标准就是概率大小。一个难关被攻克意味着成千上万患者解除痛苦,这是医者的义务也是荣誉。”
方晟还待说话,白翎又快了半拍,问道:
“抛开治愈率不谈,按原来医疗方案继续下去,能不能在至少五年内维持现状?”
弗罗格道:“欧洲那个医疗团队做得很棒,我觉得不可能找到比他们更尽职的团队,但我还是要说出自己的看法。与实验室偏重研究不同,他们是商业性运营团队,偶尔会有意无意扩大医疗效果,比如每次都告诉你们患者正在缓慢地恢复中,实际上也许只有万分之一波动,或者没有。我们拿到了叶女士住院时的所有数据,与四十天前数据相比至少在脑部区域没有令人惊喜的进展,也许不让病情恶化就是最大的成绩吧,我不是很确定。”
“我想知道今后五年的趋势……”白翎紧紧追问。
“类似病例通常只建两年观察期模型,事实上续存机率不过12.4%,所以我说叶女士的医疗团队非常优秀,”弗罗格话锋一转,“从亲友立场讲希望叶女士哪怕这样在世上多活一天,毕竟活着就有醒来的可能;但从医学角度出发,我很残酷地揭示一个现实,那就是大脑无意识状态下人体机制被动运行,肌体器官负担十分大,也很痛苦——如果她感觉到的话,对患者是……某种摧残!”
“感谢弗罗格博士精湛透彻的讲解。”
白翎见方晟快要爆炸的模样,草草结束会谈拉着他出了研究室。
走到大楼背后的回廊,白翎头也不回责备道:
“你真是官越大脾气越大,专家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人家才不管你多大的领导,只从专业角度探讨病情,见惯生死的他们不会考虑感情因素!”
“叶韵在世上活一天,我的压力就重一分!这些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