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华滞住,良久道:“总不能每次都叫仁相让步吧,刚才他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我倒希望他把杀气用到查处贪官污吏上。”
听出任大伟话中不满,古华叹道:“一着不行,步步受限,不过仁相也有仁相的难处,很多时候刀子举起来了就是砍不下去。”
古华是有感而发,娄伯林的事陈皎也打过招呼了。
任大伟何尝心里没数?但哪怕是个别谈话,有些事都不能捅破了,遂回到刚才的话题:
“这样吧,我们双管齐下,一方面我出面请钟组部跟徐璃同志谈谈,不管有理没理都得顾全大局;仁相同志那边你去劝劝,确实约定不能代替原则,徐璃同志也没义务履行前任的口头协议,如果坚决不肯动王大憬就算了,确保纪委其他同志的任免顺利通过。”
“钟组部……”
古华微微摇头,显然对钟组部是否愿意出面,即便出面有多大效果并不看好。
还别说,两天后任大伟利用到京都开会的机会真去了钟组部,没找主管钟组部的岳首长,而是来到钟组部长朱梦奇的办公室。
如在古华面前所说正式反映情况并请朱梦奇找徐璃谈话?不可能!
请钟组部长出面调解领导班子矛盾,意味着省.委书计软弱无能,对班子失去掌控能力,接下来最高层恐怕要考虑换省.委书计了。
任大伟说的是好久没见老朋友,顺路过来聊聊——不管顺不顺路,反正说的话都是闲聊,不算正式谈话。
两人算不算老朋友呢?虽说你叫我“大伟”,我叫你“梦奇”,也在不同场合喝过酒,笑语盈盈,但只是体制内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关系,好不到哪儿去,也差不到哪儿去。
朱梦奇自然热情接待,用方晟的话说拿“珍藏的顶级茶叶”款待。
天南海北一番海聊,任大伟“不经意间”提到徐璃,说这位同志性格很耿直,哪怕在常委会为点小事都会翻脸,有两次因为她的原因会都不下去——
这叫耿直吗?
分明就是不顾全大局,视严肃的党内组织生活为儿戏啊!
任大伟还说她原则性强,但分寸方面不够圆润,有时得理不饶人,跟好几位领导班子成员产生过矛盾等等——
跟一位有矛盾也算了,好几位显然就是徐璃的问题了!
然而领导干部说话的艺术性就在此,哪怕徐璃事后翻两人谈话录音,通篇找不出任大伟半点毛病,说得最重的词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