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政法系统做事与矿务系统没多大瓜葛,而且几次内部会议都仗义执言,便一心想培养他,把他当作最信任的手下。因为调查必须双人,这次叫他做我的助手一起去铜岭……”
“他手里有谈话的全部录音?”
“没,我还是有所防范的,”王尤伯苦笑道,“纪委办案原则是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因为是秘密调查,我不允许录音,每次谈话一结束就收回书面记录,他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幸亏没有真凭实据落到戴计田手里,要不然就不是今天的结果了。”
听到这里方晟微微松了口气。
这家伙办事能力不怎地,防范意识和反侦查水平倒挺高,很有些詹印的风格,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从调查情况看有没有收获?”方晟问。
王尤伯拧起眉头道:“戴计田非常狡猾——这也是被举报多年始终安然无恙的原因之一吧。表面看他跟举报信里所有问题都不沾边,出面的要么远房亲戚,要么同学好友,要么街坊邻居,严格意义讲都不能作为指控依据;竖起这道防火墙,那么勾结国企、低质高卖、无视安全、压榨矿工等等都不成立……”
“查过他的银行卡、个人账户流水吗?”
“不是正式调查暂时不方便出具公函,”王尤伯解释道,“据侧面了解戴计田从来不放心用银行卡,总担心钱存在卡里会被黑客偷走,他喜欢黄金,有小道消息说戴家秘藏的黄金比铜岭任何一家金店库存都多。”
方晟哑然失笑:“怪不得好几封举报信说他大肆收取金条、金砖,他老婆50岁生日县领导班子成员不约而同送金马,铜岭集团则送的是万马奔腾金箔图。”
“所以戴计田又称‘戴金田’,形容他家收藏的黄金之多。”
“送礼只送黄金倒也方便……”
“一方面规避措施做得到位,另一方面他在矿井舍不得投入,盘剥压榨矿工,对手下却很大方,也愿意提拔干部,因而在铜岭深耕十多年形成势力庞大、盘根错节的利益链,以至于出现个很奇怪的现象,”王尤伯叹道,“除了他控制的铜矿矿工和周边受污染村民,整个铜岭没人说戴计田的坏话。”
倒看不出来貌似酒色之徒、庸碌之辈,离了稿子说话都不周全的家伙道行还挺深,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方晟笑道:“一个深得老百姓拥戴的大贪官,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到底什么原因呢,尤伯有没有作过分析?”
晚上跑到市长家里负荆请罪,王尤伯是做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