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省属国企股权结构变更,相当敏感,要做好被当众责难甚至批评的准备,”何超严肃地说,“不过我们出于公心,真正想挽救企业于危难之际,而非为了股改而股改,为了体现多元所有制而混改,把握住这一点就可坦然面对。”
虽这么说,管约明哪里坦然得起来?
他惴惴不安要材料,白钰早有准备洋洋洒洒写了六页纸。管约明把工作小组都叫到办公室,逐字逐句斟酌与推敲,把能想到的问题都列下来结果旁注又写了六七页。
压力来自于两方面:骆嘉斯反感出让国有资产,不想社会资金掺入改变国企国有性质;
本土系则关注既得利益分配和大批省组织部在册干部的出路,真刀真枪走市场化道路,过惯舒服写意日子的干部员工们何去何从?
相信出席明天会议的组织部门领导、负责党建和工会的省领导都会有很多疑问。
“明天白处要全程坐到我旁边,及时沟通,及时商量,那种场合下千万不能出岔子。”管约明郑重关照道。
“不会的,管主任尽管放心。”白钰微笑道。
离开管约明办公室时外面已是繁星满天,又一个夜班。简单收拾后出门,却见吕思妍站在走廊尽头边打电话边抹眼泪,很愤怒很伤心的模样,不便多问直接乘电梯下楼,正好范唯巍从另一端过来,便随口询问。
“又吵架了?”范唯巍深知内情的样子,然后摇头叹息道,“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唉,照我看婚姻捱不过上半年……”
“婚姻问题啊,老公外遇?感情不合?”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见范唯巍闪烁其辞的样子,白钰没再追问。